27第27章(2 / 2)
“崔将军舍得将小雀放出来了。”
崔陟不语,神色淡淡。
顷刻后,肃王祁谙入内,眼光一打,身边小厮在门外守候。
他甫进来,眼神直白,游移在沈净虞身上:“说起来,我们见过两次,若非一些意外,姑母生辰宴上合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天不遂人愿,孰知一拖就拖到了今日。”
沈净虞错一步落在崔陟侧后,堪堪遮住半身,她同样在打量和审视对方。这个男人,言语、目光中的揶揄都带着高高在上。
就像真的在逗弄一只豢养的鸟雀,她非常不喜欢,感到不舒适。
崔陟牵住她的手腕,时不时无目的地摩挲,声音沉静:“王爷,你吓到她了。”
肃王立时举手表示歉然,吊儿郎当的表面功夫很足,看着她笑着说:“真是对不住,使可怜的小雀受惊了。”又将视线回收,对崔陟道:“胆子太小,你要多带出来练一练。”
沈净虞狠狠皱眉,心脏有着被戳中糜烂伤处的绞痛,她掐住掌心,身体僵硬滞顿的变化引起崔陟留意。
他道:“项青,带沈娘子去偏房暂歇。”
出了门,逃也似的,沈净虞快步到隔壁房间,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才能使自己焦躁的心绪放松下来。
倚靠窗边,临湖水,游船上三两成群,谈笑自如,灯烛的光辉盖过了月光,也间或照亮行人的笑脸。
平复了心情,举目看见项青远远在门边候着,梗着脖子不与她产生半点对视,沈净虞抿唇,作为崔陟的长侍,与他的恩怨异常分明。
语调平淡无波,她问:“之前跟踪我的是不是你?”
夹杂痛苦的回忆,她需得鲜血淋漓地剥开。
听得此话,项青躲避了视线,微低头没有说话。
早就在预料之内,沈净虞重重鼻哼,冷了音:“那个男人也是你们干的?”
虽未言明,项青稍加回想,确定是那个提棍上门找茬的男人,眼见误会,他连忙否认:“不是,这是那个男人搞得鬼,他与管循有过节??”
“够了!”
提到管循,沈净虞激动起来,扬声喝止。想起那时场景,门扉相隔,她双手紧握从厨房拎来的菜刀,就整个人犹如拉紧的弓弦,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是重逢后已有三个月不见的崔陟。
所以,不是自导自演?也不是崔陟从中推波助澜?
这事情要追溯到几个月前。
沈净虞觉得她被人跟踪了。
第一回,她驻足在水果小摊挑些时令水果,只觉得右后方仿佛有道观察的视线。她回头去看,却又毫无异样。简单买了些水果,沈净虞径自返家,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不同,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和管循说道。
第二回,是三天后。她将誊抄好的书籍拿去书铺。出了店铺正值中午,管循今天不回家,沈净虞便顺道在羊汤馆子解决午饭,正巧遇见了牙人刘三婆。
夫妻二人南下的计划已提上日程,学堂和官府的手续都在有序进行。前两天两人还在商量先在牙人这里提几句,也给他们留意一番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买主。这般凑巧,沈净虞想了想,起身换去刘三婆的桌位。
刘三婆抬眼一瞧,哎呦一声,“难得见到娘子,快坐快坐。”她眼珠子一转,心里门清,平日点头之交,何时驻足交谈过,沈净虞既来了这桌,必然有事要谈,生意眼见上门,自是迭声招呼对面坐下。
这边羊汤也上来了,待伙计将两碗羊汤饼子端上桌离开,沈净虞开门见山。
“三婆,我这里有件事得托你。”
刘三婆咬了一口酥饼三两下嚼进肚,索性直接将剩余酥饼整个放到碗里,抬起脸神情认真起来。
“娘子,我如今缩了生意,只做房屋、田产买卖。”
“正是,我们想将房屋出手卖了。”
刘三婆讶然:“典卖还是?”
沈净虞摇摇头,房契卖了,没想着再赎回,“我们不着急,得请三婆帮我们好生留意着,找个爽利的好买主。”
沈家在这小县小地也算是有点名头的,怎么说也相识了几十年,刘三婆见状忍不住多问:“没问题,倒是你们这是要离开苘川?去往何处?”
沈净虞笑笑,“去哪里还未定下,只是有这个打算。”
不疾不徐聊了半炷香,这件事也算是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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