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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此意徘徊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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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亮升得慢,但到底还是升上来了,照得天很亮。

幼瑛方才在堂中反攥住了袭招的手,又像是呼吸不过来,另一手撑扶间,打翻了客人桌案上的茶盏果盘。

后就晕倒在地。

“郡主这是怎么了?”

“我见她又买药材,又煎药的,是早就生病了吗?”

乐人扶着幼瑛回屋,齐得宜随在其后。

幼瑛还是装模作样,只想着袭招那会儿后退的步子,还有将她甩开的手。

他来此就是为了李庐月,不知他此时有没有离开。

她实在不想与他再结梁子。

她记得长楸有苦难言、记得官奴婢命丧高阁、也记得身边大娘的种种,但她实在是计较不来,才会出此下策。

袭招日后也未必会放过她与谢临恩。

她手中的底牌唯有长公主。

史官评长公主性情刚烈,她不论是和亲,还是日后政变,都成了卫朝的一道铁脊。这样的女子不应被骨肉至亲束缚,幼瑛给她寄去杏果,更多的是想告诉她她还活着的讯息。

她不知长安局势,但需要长安有人念着她。

没曾想真的被他们拆封详验了,那还能安然送去吗?

从袭招的话里得知,他们是只发现了这一份包袱吗?

若是这样,幼瑛倒还松了一口气。

边地至长安音信少,驿置真的是道潜藏的关隘。

章武帝深沉有城府,且中年因为体弱促喘,时常多疑猜忌,加之病咳不愈变本加厉,于宫中建丹药房来秘炼红丸,他真的信得过袭诤而不察吗?

袭诤晚年被清算,逃脱不了此事吧。

幼瑛想到此,已经被安顿在了床榻上。

“咳咳…”

她佯装着醒来,便见齐得宜移步,弯身在榻前。

“郡主,奴婢已经差遣人去请大夫,你是郎君的座上宾,万不会在睢园中有事,且安心。”她安抚道。

齐得宜个高有七尺多,鹅蛋脸上瘦不露骨,一双狐狸眼在火旗下温和流转,含着几分担忧。

幼瑛又咳了几声,听说大夫将来,也坦然的作出虚弱模样:“谢临恩在何处?”

齐得宜倒来一盏茶:“他今日手好,还在楼内侍客,郡主若要见他,奴婢这便吩咐他过来。”

“袭招袭军使走了吗?”幼瑛支起身子,端过齐得宜手中的茶,两三口喝完后慢慢问。

齐得宜又接过她的茶盏,倒了七分满后放在炕桌上:“回郡主,军使见你身体不适,便先行离开,倒是吩咐奴婢要照料好你。”

幼瑛随之抿唇笑了笑,看看窗牖外白??的月亮,又凝住了笑,哀叹一声:“我前段日子在雪翠岭无意滑坡,就总觉着头晕目眩。管事,实不相瞒,你就说我现在枕靠在床榻上,我也觉着眼前被一块碎布蒙着了。”

齐得宜端看着她,在月光下,她那双细长的眸子尤为清澈,像是一滩汪汪的水,幼瑛倒映在其中。

幼瑛更哀婉了:“我好歹也和谢临恩成婚多年,他对我也算是尽心尽力,就让他先服侍我一段时日吧。”

“身在边地,他亦不在,”幼瑛在他的字调上咬重一些,别有所指,“我还能倚靠谁呢?”

齐得宜闻声便笑了笑,那双眼睛更加潋滟,下颚的美人沟也随之显著:“谢临恩为奴为婢,伺候郡主是应当的,奴婢这些日子便先免了他呈艺待客的差事,郡主定是能长命百岁的。”

幼瑛看着她怔了怔,她原以为管事会和萨珊洛一般,让谢临恩休假会费上许多口舌,然而她却这么平易近人,应得畅快轻松。

也笑得这般好看。

“郡主还有什么顾虑吗?”齐得宜微微笑着问道。

幼瑛赶忙回神摇头,不忘咳嗽几声:“管事热心肠,多谢体谅。”

“咚咚咚??”

叩门声起,屋外启声:“齐管事,大夫请来了。”

齐得宜为幼瑛掩了掩被衾,抬步过去,幼瑛面色不变,背靠在布枕上揉捏太阳穴,待会儿想一个病症较轻或是奇怪罕病的说辞糊弄过去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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