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蓝寻白见李挽朝如此护他,心里头还是不大顺意,顶嘴道:“没安定下来难道就不会写信了吗。”
如果是他,碰到个驿站就写一封信,说白了还不是温沉不上心吗。
李挽朝听不得这种话,忍不住瞪他。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
夏日的空气十分沉闷,殿中的冰鉴却冻得人肌骨生寒,皇城之中,皇后的葬礼已经忙完,过了头七后,皇后凤体被送入了皇陵之中,可是丧幔仍旧没有撤下,皇宫中被一层沉重的白色笼罩。
齐扶锦杀了礼王之后,太后死缠不放,甚至还胁迫皇帝处置太子,但皇帝没有心思理她,只是含糊其辞应付她。应付了她后,竟又给礼王定了个刺杀太子的罪,太子杀了礼王这件事情,就被不轻不重地掀了过去。
本还有些和太子不对付的人出来想要说事,但皇帝都给礼王定了罪,那便没什么能再说了,再说的话,那就是质疑帝王。
如此便罢,贞元帝还趁着太后不注意的时候,让道士进宫,给礼王设了个永世不超生的阵法。
齐扶锦在十岁就已经入主东宫,他这次回京,自然搬回了从前的居所。
京城局势瞬息万变,他失踪一年之久,京城近来局势他也不大清楚明了,每日还要在这上面花费不少精力,而尤是因为皇后薨逝,皇帝一蹶不振,政务直接推到了太子身上,齐扶锦要把皇帝的活也一起忙了。
他回京十几日后,没有一日是停歇过的,眼下都挂上一道青黑,在他净白的肌肤上更叫明显。
齐扶锦这次回宫,赶上了京城夏日多雨的一阵,雨水断断续续下了十几日,偶尔才出来放个晴,今日好不容易阴了一会,谁知到了傍晚的时候又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地板返潮,黏黏糊糊,十分难受。
太阳西沉,天色将晚,忠吉进了大殿给齐扶锦点灯。
平日都是喜萍来点灯的。
喜萍年岁小,在东宫里面就跟在齐扶锦身边服侍,忠吉还要忙别的事情。
齐扶锦正低头看着奏折。
那些本该让皇帝处理的东西,现下被堆到了他的面前。
帝后情深,现如今皇后离世,帝王悲痛,大臣们对太子的暂行监国,也没什么能说的。
只有贵妃的父亲,内阁首辅,执反对意见,但皇帝意已决绝,把自己关到了乾清宫里面,谁也不肯见,首辅去见了两回,都碰了壁,第三回躲不过了,皇帝就躺在床上装病。
最后没办法,首辅不认也要认。
忠吉看着齐扶锦,忍不住开口劝了两句,“殿下,要不还是歇歇吧,这样忙,会累坏的。”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样,他这些天,睁眼前是公务,闭眼前还是公务。
喜萍劝他,他也不听,看不下去,换了忠吉来劝。
齐扶锦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但仍旧没有要歇下的意思。
忠吉见劝不动他,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但点完了灯火可却踟蹰不去,一副欲言又止之势。
齐扶锦道:“有事便说。”
忠吉站在一旁,开口道:“殿下,李小姐那头,该怎么处理呢。”
李小姐。
曾经和齐扶锦同床共枕了几月的女子,可在这里,只能被称做和齐扶锦毫无干系的“李小姐”三字,就像京城之中,其他的“王小姐”“陈小姐”一样。
他回了京城,东宫的人单方面的和她撇清了关系。
听到忠吉的话后,齐扶锦手上的动作终于有所停顿,奏折翻在那一本上,朱笔迟迟未曾落下。
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再心平气和的处理公务,也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下去关于李挽朝的问题。
他放了手中的笔。
开始正视起这十几日不愿去面对的问题。
他这些天一直很忙,可是百忙之中,有些回忆总是不可遏制地涌上脑海,睡梦中,总是会不可遏制的想起李挽朝,他想起她,痛苦又绝望地看向他,问他为什么要去骗她。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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