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烟丝醉软荼靡外(1 / 2)
满春儿拿伞跑出去,牵清芷的视线往外瞧,乌云翻墨,秋风卷地,白雨跳珠忽成帘,暗忖不知晏云深的车子走到何处。
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会儿问小厨的饭,又叮嘱先熬粥,末了又说不对,笑道:“还是把炉子拿来,我自己熬吧,六爷挑剔得很。”
小丫头说好,看出她的急切,明明上心非要端着面子,苏姨娘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呐。
等来等去,直到夜深也不见人,采芙看着满桌饭劝,“菜都凉了,六爷定是外面用过才回来,再看着姨娘挨饿,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清芷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端起来又放回去,熬到二更天实在饿得慌,才又咬两口奶酥蒸饼。
刚用茉莉粉刷完牙,听得外面有动静,满春儿的声音,“六爷慢点,衣服都湿透了。”
采芙迎出去,一边埋怨,“让你去接人,怎么还让六爷淋着,真该打。”
满春儿自己也是个落汤鸡,雨势太大,伞压根不管用,憋着委屈回:“姐姐说的对,我该打。”
晏云深垂眸,余光看着碧纱橱内的烛火盈盈,已是小半月没踏进屋了,方才进来时满鼻子的香,心里飘乎乎。
待满春儿伺候着换完袍子,挥挥手,下人们方都退下。
清芷坐在榻边,心里无故扑通跳,怯吧,也不是,若说不怕,倒也有点。
自从嫁入晏家,俩人还从未分开这么多日子,久别重逢似的,莫名局促。
索性装睡算了,不用先开口,咬牙躺下,欲伸手拽帐子,又怕帷幔挡得严,对方瞧不见,她还给他温着热乎乎的粥呐。
犹豫不决,还是将纱帐留开条缝,装模作样翻个身。
晏云深也不说话,瞧见桌上的解酒粥,心里明白,坐下来一心一意地喝,粥勺偶尔碰到青瓷碗边,当当响一下,在静默的室内惊着人心。
一个处心积虑装睡,一个专心致志吃饭,纵然心里都藏着千万句语,谁也不开口。
清芷寻思六爷乃巧舌如簧之人,为何不能先破冰呐,毕竟自己都将他的被褥拿回来,难道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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