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又骂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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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飞驰而走。
空旷街道,整齐的平房,一辆疾驰而走的车,牛毛般的细雨,和一个刚换了身新衣服的人。
严自得摸摸鼻子,还好,至少没有碰一鼻子尾气,现在是新世纪,早有崭新能源取代燃油。
刚刚安有看起来似乎有些伤心,但严自得无法确定,他也只是推测,毕竟安有到最后都没有摘下墨镜,他看不清他的眼睛,便无法判断他的情绪。
最后说出的那句话也并非故意刺痛,而是严自得在货真价实的疑惑,他和安有相识不过两天,但安有却对他熟稔得过分,似乎他才想要真正当他爹。
但严自得想自己并不需要一个父亲。
只是要说讨厌倒也未必,安有是一个好富二代,是一个看起来幸福得与自己隔了一个世界的富二代。
仅此而已。
严自得不认为之后自己还能与他有什么交集。
他收拾好心情,刚想迈步时却又停下,左脚滑稽停滞半空,严自得脸上还维持者方才车上的困惑,在下车后这种困惑反而不降反升。
??我下一步该干什么?
严自得踏下左脚,双脚踏地的感觉并没有让他觉得好受,相反他感觉自己灵魂在不断发沉,像是要坠入地里。
他果断蹲在地上,降低重心,将自己团成一朵蘑菇。
严自得想自己现在需要思考,尤其需要冷静地思考。
他努力理清思维:
十九岁,讨厌,死亡,但计划终止,我存活了下来。
然后呢?
严自得一时之间竟无法抓住接下来的动作,他照常呼吸脉搏照常跳动大脑继续运转着思考,但他竟无法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如何存活。
在十九之前,他至少还在为了不要抵达十九而努力,但十九之后,他却一下失去切实的目标。
生活照旧刻板,两点一线,空白表情的父母,兼职,上学,课堂,长久缄默的同学,还有一个开始摇摆不知何处的自己??除了凭空而降的粉毛。
严自得呼出一口气,他似乎握住生活的真理:全怪粉毛。
混乱无序的情绪在此刻拧成一股,粉毛首当其冲。
严自得缓慢起身,继续给安有加上定语:“白痴粉毛,自来熟粉毛,奇怪粉毛,我才不要你当爹粉毛,我们真的不熟啊粉毛,讨厌粉毛。”
话同飞沙一样扑出,严自得终于感到些轻盈,他不再陷入地里,他想自己终于可以再次抬脚。
甫一抬脚??
“严哥!”
远处传来呼喊。
严自得几乎是激灵着回头。
是应川,和准备送给他的一米八的零食大礼包。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没想到你回来了。”应川走到严自得身边,“你爸爸妈妈呢?”
他微不可闻地调整着呼吸。
“他们刚刚去散步了。”
“这样。”应川把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啊哥,又长大了。”
说罢,他突然指着严自得的衣服问:“新衣服吗?看起来还是牌子货噢,阿姨带你买的吗?”
严自得迟疑了一下,应川理所当然把这个当作害羞,严自得嘛,应川想自己自然了解,都穿一裤兜长大的伙伴,哪能不知道这货偶尔对贴心的情绪过敏。
他装作大哥模样拍拍严自得:“得啊,新衣服帅得呢。”
再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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