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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有点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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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自得松开了手。

离心力将他从车上狠狠甩出,右肘率先着地,紧接着腰部、大腿,咚、咚,在机车刺耳撞击声中,他顺着惯性在水泥地上翻滚。

也许三圈,或者四圈。

严自得记不清,只记得视野混乱,天旋地转,眩晕灰白的水泥地、暗淡的月色,众人扭曲的面庞,慢半拍的是周身的嘈杂,惊呼、碰撞、碎裂。太混乱,在最后静止在地面上时,严自得脑里留印下的竟是安有的第一声呼喊。

真见了鬼。

疼痛尚未袭来,严自得仰面朝天。

今夜月亮好圆,像是要把一切污秽照尽,他眯了眯眼,试图挡掉这月光。

在无法抑制的眩晕中严自得还有心思在想:怎么每回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碰见粉毛。

“严哥!”

许向良连忙跑来,他半跪在严自得身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伸手,却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处,只得停在半空。

“你能动吗?”

“啊,能动。”严自得还有闲心晃了晃手,“就是头有点晕。”

实际上是特别,他晕到天旋地转,看什么都得用力眨几次眼才能看清,以至于当安有凑到自己面前时他都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严自得。”

严自得眯一下眼。

粉色光影,光线透过他发丝流转,朦胧间呈现的是一张复杂无解的脸。

好,是粉毛。

严自得立马错开眼,他抓住许向良伸来的手,依靠他的力起身,疼痛在他肌肉发力时才后知后觉袭来,似乎一张布满触感的网一下将他束缚,他困囿其中,全身发痛,但却无法动作。

许向良堪堪将他扶起:“还好吗?”

严自得遮掩住自己所有的疲态,他翘起笑,漫不经心道:“很好啊,就是差一步下地狱。”

他用力眨了下眼,面前安有的表情果然变了,从一开始的复杂逐步分解,这是一副去掉心痛后的表情:

嘴唇紧抿,眉心皱起,眼瞳却又炯炯发亮,只是严自得这一刻无法判断究竟是某种水波还是月色的反光。

严自得认为这是恼怒,一种类似于失望的表情,像老师对于学生,父母对于子女,上级对于下级,一束来自上位者的视线。

他推测安有下一句大概率是夹杂着愤怒的质问,毕竟他那么爱多管闲事??这话有些重了,严自得走神间想,应该说他如此正义。

像奥特曼大战怪兽。

安有如此对抗严自得。

思绪越来越走偏,严自得被自己逗得发笑,连疼痛都削弱几分,他先一步幻想接下来的场景,想他又该以如何的表情去面对安有。

但事实并未如他所料。

安有说的是:“很痛吗?”

不是质问,不是愤怒,不是失望。

而是在问自己,很痛吗?

严自得僵住,他往后趔趄几步,许向良呲牙咧嘴将他稳住:“哎哎,别乱动啊哥。”

下一秒安有略带着冷意的手便触碰过来。

他凑得近了,严自得才彻底看清他的表情。

“出血了吗?你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

严自得猛得回神,他收紧手臂:“没有。”

安有顿住,他也收回手,但视线依旧没有移开,严自得恍惚他的眼神是束焰火,只叫他皮肤烤得发焦。

“你……”安有张了张嘴,但话刚冒头就又被他压下。

“少爷,你家住这儿吗?要不然我们带自得去你家看看?”许向良愁眉苦脸问道。

平时严自得练车都好好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跟什么上身了一样,难度越大他越来,许向良有些后悔自己没叫住他,他就该在严自得一开始说要尝试新玩法的时候就该制止他。

严自得先开了口,他斩钉截铁:“不需要。”

许向良还想劝他:“要不去看看?”

“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严自得道,他甩开许向良搀住自己的手,他往后退了几步,“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

“严自得。”安有终于开了口,他眉毛皱得好紧,但还是缓和着语气道,“我家就在不远处,你可以先我家看看。”

话罢他还指了下自己家的方向,许向良顺着他看过去,先是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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