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火烧猪群的意外突袭(1 / 2)
1812年8月3日,希金斯维尔。
我环顾着洛斯的三号书房,他通常用这个房间来存放物品和进行长期实验。如今,这里已被清理干净、腾空,供我开展首个完整项目。我曾多次开展自己的研究、撰写论文并进行实验,但这次截然不同。这一次,我要从头到尾负责这个任务。
这是个怎样的项目啊!要与神秘的新光兄弟会正面交锋,阻止他们实现邪恶的目标。
我绝不容忍这种对手的存在。
遗憾的是,目前这个房间大部分地方还是空荡荡的,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
我们有一张南海岸的简易地图,上面在查尔斯顿插了一枚大头针,在其他城市也有几枚试探性的大头针,标记着新光兄弟会可能出现的地点。
我们有一份人员名单,从银行家到军官,这些人与该组织可能存在关联,或者已证实有关联。
我们掌握了货物、人员和资金的流动情况,可惜大多已经过时。
最后,我们知道了他们目前活动的目标,以及詹金斯丧命的原因。他的最后笔记提到,有一场拍卖会要出售一套属于安德鲁?埃克塞特的手术器械(基本完好),还有一份1792年“勒卡迪亚号”前往新奥尔良的航运清单。
这位已故的军官提到,大多数成员对整个组织的计划知之甚少。所以,我没有盲目地从一个假定的地点辗转到另一个地点去接触他们,以免留下血腥的痕迹。这一次,我决定采取巧妙的策略,让道尔顿去查阅新奥尔良港务局的档案。
这次他独自前往。
“我随时可以出发,主人。”
我的下属道尔顿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已经连续骑了三天马。他最近留起的小胡子乱糟糟的,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布满血丝。
“先汇报一下情况,然后去休息会儿。”
“好的,主人。”他回答道,努力没让自己翻白眼。
说实话,道尔顿看起来比我稍大一些,就像个兄长。这让他在公开场合更大胆了,甚至还敢给我提建议!他可真大胆……
我按铃叫洛斯过来,很快,我们就开始交流。
“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拿到了我们想要的信息。负责管理档案的是个叫基尔布赖德的老头,头脑很敏锐。首先要知道,我们不是第一个打听‘勒卡迪亚号’消息的人。不到一个月前,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来打听过这艘船。他虽然礼貌地回答了他们的所有问题,但那些人的可疑行为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你猜怎么着,两周前他那里遭贼了:两个持刀的蒙面人闯了进去。他用火器打伤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还用自己在轻龙骑兵团时的马刀刺死了另一个。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很强壮,而且他们什么都没偷。很明显,他们是想让他闭嘴。”
“干得很出色,我的下属。如果我们以后还需要他帮忙,可能得给他提供一些保护。”
“没必要,主人,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道尔顿挺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英国商船‘勒卡迪亚号’原定于1792年10月抵达新奥尔良,但它始终没有出现,人们都以为它连同船上所有人员一起沉没了。之前一次航行的船员名单上提到,安德鲁?埃克塞特是船上的医生。这意味着新光兄弟会在追寻船上的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而且肯定是找到了沉船的位置,那套手术器械才会重新出现。”
“我查过货运清单,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档案和我们找到的笔记里都没有提到这艘船搭载乘客的信息,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乘客。我怀疑‘勒卡迪亚号’可能被走私者,甚至是新光兄弟会用来运输敏感物品或人员。这里的非法运输过去有,现在也依然很猖獗。”
“所以,我们知道他们在追寻船上运输的东西,但还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是的,姑娘,确实还不清楚,但先让这小伙子说完。”
道尔顿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说道:
“幸运的是,档案管理员活了下来。他认出袭击他的死者就是之前来问他问题的人,还向警卫报了案。然而,执法人员看到尸体后,就认为这件事已经了结了。”
“果然是老样子。”
“确实。他们放弃了调查,但基尔布赖德没有。有人企图杀他,他心里自然不痛快。他四处打听,发现那些闯入者是从北方的米利奇维尔坐直达马车来的。”
我们去过这座新建的城市几次。在我开始和洛斯一起生活后不久,这座城市才建立起来,在它还处于发展初期的时候,就被定为了州首府。
“他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对他来说风险太大了。”
“那我们有两件事要去查清楚。第一,我们要找出是谁把埃克塞特的手术器械卖给了那场拍卖会;第二,我们要去米利奇维尔,弄清楚那些暴徒是从哪里来的,然后问他们几个关键问题。”
“姑娘,我得去萨凡纳取些订单,我会在罗森塔尔财团停留,请求他们帮忙。有人举办拍卖会,他们不可能毫不知情。至于你,你应该亲自去问那些问题,自从那次抢劫行动回来后,你就一直有点紧张。”
“我都说了那不是……啊!好吧,我想你说得对。”
当时我像只蟑螂一样逃跑躲了起来。我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并非如此。我需要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好吧。道尔顿和我明晚出发。”
1812年8月6日,佐治亚州米利奇维尔。
“亲爱的玛格达莱娜,如果没有你的帮助,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和你的丈夫让我们由衷地感激。”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这位女士的手。
此刻,我正扮演着萨凡纳?兰福德夫人的角色。我身着带有微妙财富标识的浅蓝色旅行装,这身保守的服饰加上我无可挑剔的坐姿,让我看起来就像一个名门望族的后代。我自信地坐在餐厅中央,像一位主持宫廷事务的贵族夫人,把这场伪装演绎得十分完美。可怜的玛格达莱娜脸颊红润,穿着一件像麻袋一样的棉布裙,遮挡着隆起的腹部。他们是一户朴实的人家,靠诚实的劳动为生。尽管天色已晚,她的丈夫还在铁匠铺忙着修理我们的马车,而她则尽力扮演着热情好客的主人角色。她没注意的时候,一群孩子从门口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
“别这么说,”她红着脸说道,“这是我的荣幸,嗯,我很高兴能接待您。哦,亲爱的,请原谅我招待不周,我能提供的东西太少了!”
这位女士显得十分慌乱。
“应该是我为贸然来访道歉,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其实只要我不太纠结自己说的“主”是谁,我还真能引用几句《圣经》里的话。我想,说出“上帝”这个词对我来说永远是不可能的。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其间我夸赞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这体现了她无可挑剔的道德和价值观。玛格达莱娜很喜欢成为谈话的焦点,尤其是在我这样尊贵的人面前。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米利奇维尔和这里最声名狼藉的居民的事情。最后,好奇心驱使她问出了自从邀请我进门后就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您来我们这座美丽的城市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但我不想用这些细节来麻烦您,我甚至不知道提这些是否合适。”
我几乎能看到她那双诚实的眼睛里燃起了八卦的火焰。一位深夜到访的阔绰客人?一件糟糕的事情?要是把这些有趣的小道消息分享出去,她在教区的名气能维持十年。
“兰福德夫人,您别顾虑我,我们这儿的人都很能吃苦,我肯定听过更糟糕的事情。”
我也这么觉得。我装作不情愿地诉说着自己被骗的愤怒和不满。两个来自米利奇维尔的男人,住进我们家经营的小旅馆,最后带着保险箱跑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做!什么样的无赖才会做出这种事?
一开始,玛格达莱娜既羞愧又生气,直到我提到每个城市都有不受欢迎的人,这并不会影响那些守法公民的声誉。我们接着开始抱怨印第安人的袭击,后来我明确表示那些无赖显然是欧洲人的后裔。不,他们不是混血儿。是的,他们是纯种白人,不是混血白人。他们是爱尔兰人吗?有可能。
玛格达莱娜兴奋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列出一长串她看不顺眼的人,从嫁给天主教徒的表哥,到那个偷东西的鞣皮匠。最后,她提到了仓库里,甚至种植园里的一些声名狼藉的人。
就在这时,她突然害怕地停了下来。
“如果那些人来自巴克斯特庄园,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放弃追查。”
“呸,我有治安官陪着,有什么好怕的?”
“不,小姐,您不能这么想。我们这儿虽然是首府,但毕竟还是个边境小镇。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有最坏的那种,而且这里流传着一些可怕的传言。有人说他们是食人族!”
“他们吃人?!太可怕了!”
呵。
“那些只是无聊的谣言,小姐,别当真,但我还是建议您格外小心。如果您消失得无影无踪,治安官的警徽也没什么用。”
“我会考虑的。我们别谈这个了,”我带着一丝暗示说道,“聊聊更开心的事吧。你说过你喜欢缝纫?”
我的女主人给我看了她的一些作品,担心我会挑剔。这些作品针法精细、做工精湛,就是缺乏想象力。我向她表示祝贺,她看起来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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