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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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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班师回朝,带着一列囚车,几颗头颅,还有反抗无能的褚英。

……

回到郢城,褚英被关进一座偏殿,一连五日,昭帝不曾来,若虚不曾来。

她的活动范围被圈定,殿外高耸入云的建木神树,树下万物生长。

褚英的生命却在一点一点缓慢流失,她好像病入膏肓,常出现幻觉,有时是长着獠牙的精怪,有时是蘅山那晚死去的几人,白衣曳地,七窍流血。鲜血从地面淌过殿中横梁,接着血珠坠地。

叮??咚??

那声音整夜地困住她,即便躲进梦里,仍不停歇。

褚英惶然,拖着残破的病体坐在树下,烈日经建木茂密的枝叶筛过,斑驳地打在她的手掌。

她快要发疯,一天又一天,落叶飘荡,越过她的肩,它旋转偏移,每一瞬都在褚英眼中慢放,每一瞬都有永久那样漫长。

她为建木树下的花草浇水,不厌其烦地讲述过去的经历。

看守的宫人瞧见,窃窃私语,郡主疯魔了,整日对着花草讲话。

其实是褚英在提醒自己。

树影斑驳,记忆像走马灯在脑海中轮转,昨日变成今日,今日变成未来。

宫人视她为笑话,指指点点,抬头,见一锦衣男子,宫人噤声,喏喏:“殿下。”

建木树下的褚英听见动静,冲他挥手,痴痴地笑:“表哥!”

敏毓朝她走去,目光定在她脸上,想近却不敢近。

直到褚英再次对他笑:“为何还站着?”

他怔住,继而怀抱些期冀:“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

褚英否认,只是否认中带着犹疑,仿佛她也不确定这回答是对是错,有些情绪喷薄欲出,她努力想要抓住,然而徒劳。在不可靠的碎片中,她咀嚼疑惑和仇恨,但情绪之下的掩埋了什么,她怎样都记不起来。

敏毓打断她的迷惘,半蹲下,托住她的脸:“你生病了,阿婴。我带你回郢城,是为了叫你好好养病。”

褚英困惑:“我病了……”

她从未有过如此乖顺的时候,苍白,脆弱。敏毓克制手上的力道,指腹扫过她眼下乌青:“你染上了蘅山疫病,记得吗?回郢城的路上,你说你要血。”

他顿住,不再说。褚英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他手腕内侧结痂的伤口。

敏毓掀过衣袖盖住:“无碍,已经好了。”他真的在关护一个病人:“此病暂无良方,但不可放纵你用生食的喜好。若虚在照料陛下,脱不开身。你自幼跟在陛下和若虚身边,他们不会忍心责罚你的。”

提及若虚,褚英瑟缩了一下,眼神闪烁,忽而抢过他腰间佩剑。

噌??

跟随在后的侍从拔剑防御,敏毓抬臂,示意他退下。

“殿下??”

敏毓呵斥:“下去!”

侍从只好收剑,退到不远处,警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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