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条白绫(2 / 2)
谁又最想她嫁给上官独己?
她忽然睁开眼睛,两颗黑黑的眼珠子直盯着余姨娘。
余姨娘紧蹙着眉,满面忧容,一面给她擦拭嘴角的血,一面低低地道:“莲儿莫怕,娘让人去请大夫了。”
姨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真的是她吗?
世上会有娘亲为了面子和利益伤害自己的女儿吗?
应莲一面怀疑,一面又否定。除了姨娘,大老爷,大太太,爹和母亲也都曾来劝过她,他们都希望她嫁入王府。
况且,那尼姑庵岂是男人能随意进出的?这一切定是有人计划害她,可到底是谁?
究竟是谁要害她,她已无从知晓,也无从去调查。
只因她心里已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害她的一定是身边最亲的人。先前,大老爷欲逼迫大哥哥和辛小姐联姻,为的便是在这乱世中求一个依靠,是以逼得大哥哥离家出走。
上官独己乃皇室子弟,一旦她嫁过去,虽说是做妾,应家也算攀上了皇亲国戚。
因着这缘由,大老爷,大太太,爹爹,母亲三翻四次来劝解她,她不从,因着这事,还被大老爷训了几句。
他们果真罢休了么?
思及此,她只觉嗓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呼吸一滞,已然要气绝的模样。
余姨娘只觉魂都要吓飞了,忙吩咐丫头速速请大夫来瞧。
大夫替应莲把了脉,只道是气急攻心,痰迷心窍,不省人事,遂替她扎上几针,写了药方子抓药吃,临走时嘱咐她好生静养,莫要大喜大悲。
02
夜。
寂静。
月色透过窗纸,映出一片白蒙蒙的光影。
应莲方将下巴套进白绫中,忽闻“吱呀”一声,只见后窗悄悄开了一条缝,惨淡的月色从窗缝中漏进来。
接着,窗外一个瘦弱人影爬上了窗,窗下外有人低低地道:“小心些,莫摔倒了。”
那人影跳进屋后,窗下又钻出一个人影,一只手撑在窗沿上,轻巧地跳了进来。
秋萤站稳脚跟,借着浅淡月色看去,只见一条人影挂在房梁下。
她呼吸一滞,低低惊呼一声:“莲儿!”
应如愿见了这情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双手抱住应莲的腰,往上一托,将她从白绫上扛了下来。
应莲瘫坐在地上,捂着嘴低低地咳嗽,鼻涕眼泪俱下。
应如愿又惊,又怒,不由得握住应莲的手腕,怒道:“你做什么蠢事?”
秋萤见应莲抖得像枝头的枯叶,却又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来,一时心疼极了,仰头看向应如愿,低声道:“你凶什么凶?”
说着,伸手搂住应莲,轻轻拍着她的背,嗓音又轻,又细,又柔:“没有人好端端的会求死,莲儿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做这种事。”
应如愿闻言,心中生出几分自责来,学着秋萤的样子,轻轻拍了拍着应莲的肩,放柔了语气:“适才是我太着急了,对你不起。”
应莲只是软软地着在秋萤,一言不发,鼻涕眼泪浸湿了秋萤的衣襟。
秋萤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只觉她消瘦得似乎只剩下一具骨头,又是难过,又是担忧,不由得垂下泪来,轻声道:“莲儿有事不和我们说,还能和谁说?我晓得,此事对你来说,定是比死还让你难受。”
语罢,不由得哽咽一声,又道:“你不妨先同我们说,若我们商量之后,谁都没有法子,那我也绝不再阻拦你,如何?”
应如愿看一眼秋萤,秋萤也瞧着他,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应如愿虽担忧,但见秋萤自有主张,便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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