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绵里针二(2 / 2)
孙七哼了声不以为意,这银子又不能说话,还能告诉他自个儿从哪来的?
源尚安似乎看透了他的鄙夷:“平民百姓多用铜钱和碎银块进行买卖,这种银元宝则是每年收完税之后为了方便运输储存,将交上来的碎银块回炉熔铸而成,因此多流通于达官贵人之手。”
“现在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本事能拿到他们手里的钱?”
“……”
孙七混惯了,头回碰到这般不依不饶又能见微知著的人。
他立马知道这人是个不好对付的硬钉子,脑中飞速盘算着说辞,却再度被源尚安打断:“这件案子疑点重重,推翻再审只是时间问题。你以为替人办事他们就会保你一辈子?别犯蠢了,到时候你只不过是他们率先丢掉的弃子而已。”
孙七还想负隅顽抗:“我只不过好心给她指了个去处,后面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源尚安道:“贩卖人口可比失手杀人的罪过更大。”
孙七的心腾地一下凉了。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死不足惜的蝼蚁罢了,”源尚安又道,“你觉得他们是会救你,还是干脆把阿锦被害的事也一并扣到你的头上?”
“……他们敢!”
孙七一声大喝,神色分明是在说那我就来个鱼死网破,把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抖落出来,看到时候是谁下不来台。
源尚安双手在膝盖处交叠,身躯前倾道:“孙七,你有证据吗就敢民告官?”
孙七反应迅速:“那银子就是??”
源尚安唇角微抽,似是想笑:“那不是你偷,哦,路上随手捡来的吗?”
“你这是耍……”
孙七额角冒汗,差点将“耍无赖”三个字脱口而出。
“嗯?怎么不说了?”
孙七凝视他良久,觉得自己今日好似也成了吃黄连的哑巴。
见此云昼心里暗笑,源尚安瞄了他一眼,不反对他的窃喜,又道:“你的罪可大可小,也可生可死,怎么选由你决定。”
“而且,你若愿意改口的话,”源尚安把那枚银锭抛进了孙七怀中,“也会有赏。”
云昼分明听见孙七抱着银子后嘿嘿一笑,以为是动了心了。
却没想到他下一句话是:“老爷真是风趣,我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哪值得这样上心。”
“……你,”云昼几乎要上去抓他的领口了,“孙七,你不要不识好歹!”
“且慢,”源尚安抬手制止,“不要动他。”
云昼愤愤不平,但有源尚安命令在也只好隐忍不发,只用一双眸子狠狠瞪着这不识抬举的白眼狼。
孙七对他的愤怒了然于心,还引以为傲,他咬了一口检验真伪,随后喜滋滋地盘腿掂量银子玩:“真可惜,老子改主意了,这点银子使唤不动我。”
云昼没想到这泼皮还敢坐地起价,若不是源尚安在,他拔刀砍人的心都有了。
源尚安却仍旧镇静自若,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他心起波澜:“知道为什么我特意把你约到这里来见面吗?”
孙七一瞬笑不出来了,莫名觉得周遭降了温。
太奇怪了,这人分明没有任何动怒的意思,他却还是从中体会到了一丝危险的威胁气息。
“因为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活着,”源尚安依然轻而易举地拿捏着节奏,“往后的日子但凡换个地方,你都会有无数种死法。他们办了那么久的事,应该知道他们杀人灭口的手段。”
孙七的呼吸微微一滞,手里的银锭当啷摔落在地。
可他依然打算抵抗到底:“这案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给她指了个去处后面??”
源尚安猛然打断他的声音:“这话你亲自对你的侄女说,好不好?”
孙七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上下唇颤了起来:“不可能,你……”
不可能,这家伙又在跟他玩手段!
阿锦早就死在了河里,升堂那日县太爷亲自叫来了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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