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质子缙国,曲阳城(2 / 2)
看清楚来人,郑恕蹙眉,面色一沉,“东西还我。”
她语气很冰凉,年纪虽幼,却并没有幼童的天真与女子的柔顺,而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锐气逼人。
夺走她牛肉的是几个比她高大的男孩,其中有几个她认识,缙国大夫之子卉岸,卫国质子公子共,还有几个其他公室贵族子弟,都是在学室一起进学的同学,皆不过十一二岁,身上穿着此时代堪称华贵的服装,腰上佩着玉石,但行为举止却并无君子之风。
“噫,是肉啊。”卉岸闻了闻手上的牛肉,露出一个逗弄的表情,“郑人恕,你怎有币买肉?”
卫国质子公子共,也可以叫卫共,恨恨道:“郑国以女充男,送来为质之后便从未派人来接济补给过她,她何来的钱币,兴许是偷的抢的,总不会是买的,卉岸应该将这肉送还给屠夫,并将她关进囹圄。”
卫共一向憎恶她,无他,因为卫国夹在缙齐滕鄢郑鲁等几国之间,饱受欺凌,无奈只得与更强大的缙国交好,寻求庇护,她是郑国送来的质子,母氏又是齐女,滕鲁与缙并不相邻,没有派质子来缙,他质于缙不敢对缙人发怒,只能将脾气发在她身上。
而卉岸憎恨她,乃是觉得受到了郑人的欺骗。因当初缙郑和谈之事是他的父亲主持的,郑国娶了缙国的公主,并答应送质子到缙,结果却送来一个女儿,缙王大怒,但郑国称和谈之时并没有说女儿不能为质,何况郑恕是郑国国君与君夫人齐姜之女,缙国接受了这个质子,却跟吃了苍蝇一样膈应,主持和谈的卉岸之父就受到了缙王的迁怒,卉岸因此厌恶她。
郑恕对他们隔三差五的找茬已经习以为常了,面无表情地说:“我再说一遍,东西还给我。”
但卉岸听到郑国以女充男为质的事,又想起父亲为此受到的牵连,原本的逗弄也变为羞辱:“卫共说得对,你们何处来的钱币买东西,郑人狡诈,定是偷来的东西。”
卉岸接着嘿嘿一笑,“不过为了缙郑之好,我也可以替你瞒下此事,我见你身边有个美人,你让她来伺候我一夜,我就把牛肉还你。”
卉岸的表情纨绔下流,郑恕在袖子中攥紧了拳头,屏息片刻终于还是松开握拳的手指,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对面又人多势众,逞这些口舌之快毫无用处,也许变得更糟糕也说不定。
与其现在打架,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报复回去。
她试图想要和谈,“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捕鸟换钱买的,你把东西还我,我当今日之事未发生过。”
对面的人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轰然大笑起来。
卉岸弯腰大笑,“郑人恕啊郑人恕,你何来的勇气说这样的疯话?”
同样笑,但恨意更多的卫共接话:“听闻同姓相亲生的孩子有怪疾,兴许她的怪疾便是头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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