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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喝不起的白开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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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

……

曾经在书本上学到的诗句,就这样变成亲眼所见的现实,赤裸裸地冲击着罗仪卿的感官,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古代社会,比之罗府里的雕梁画栋、锦绣丝绸更加真实。

罗仪卿问道:“阿婆,我是个走街串巷的铃医,不知道您儿子患的什么病?可否一观?”

所谓铃医,就是游走江湖的乡野医生,手摇串铃招徕病家。古之名医如扁鹊、华佗、孙思邈等,都曾做过铃医。古代缺医少药,交通不便,普通农人看不起药铺的坐堂医官,所以用药便宜的铃医最受青睐。

李翁李媪忙引罗仪卿去东屋给长子诊脉。

“也说不好是什么病,自从两年前南征苗疆时被瘴气所伤,身子就不大好,这七八天也不知道怎么,病得更重了。”

《岭外代答》卷四《瘴》记载:“南方凡病皆谓之瘴。”瘴气并不是某一种具体疾病,而是多种疾病的总称,包括疟疾、痢疾、出血热、黄疸等。

床上的李大郎皮肤发黄,肚子鼓胀,打眼一看,罗仪卿心里就大概判断出了结果??黄疸。

皮肤发黄还不足以确定诊断,罗仪卿先翻开他的眼球,巩膜全部黄染,而且黄色鲜明。

问过李大郎近期没有大量食用过柑橘等黄色食物,罗仪卿完全有把握下定黄疸的诊断。但是,没有实验室检查和影像学检查,她只能通过详细的视触叩听,来进一步探究发病原因。

李翁李媪看这位年轻的铃医,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奇怪方法,摸摸这里,敲敲那里,时不时让自家大郎向左躺再向右侧卧。

他们虽然从未见过别的郎中像罗仪卿这样看病,但她身上笃定从容的神采,还是无端让李家人相信,她能够治好李大郎的病。

移动性浊音阴性,说明腹水不超过1000毫升,还不算太严重;病因没办法明确,但从曾经去过南疆后发病的病史来看,结合古代喝生水的卫生习惯,应该是某种寄生虫感染,导致肝硬化。

一套完整的胸腹部体格检查做完,她回身对李翁李媪说:“李大哥得了黄疸,虽然没到极为严重的程度,但也必须精心调养,有两味药我去马车上找找,若有,就不必去药铺买了。”

她返回马车,闭目在医院中药房里寻找能够治疗黄疸的中药,系统还不算太坑,知道她不懂中医,手一碰到中药,虚空中就会显示其功效主治以及代表方剂。

很快,罗仪卿就从成堆中药里找出治疗黄疸的药物??栀子、大黄、茵陈,正好组成《伤寒论》中的茵陈蒿汤。

积分余额还剩1283,中药材价格不算贵,栀子每公斤60,大黄30,茵陈15。

看罗仪卿拎着三个包裹走来,虞?疑惑道:“你从哪里变出来药草?”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宏济堂买的,放在马车隔板下面。”

罗仪卿细细嘱咐李媪:

“每副药中,茵陈用六两,栀子用十四枚,切开,大黄用二两。每日用水先煎茵陈,煮到水剩一半再放栀子大黄,去掉药渣,分成三份喝下。先喝上七副,若是日后再发病,可以按照这个方子抓药。”

李媪拈起茵陈道:“咦?这不是蒿子吗?春日里没菜蔬,我们常剜来吃。小石头,去拿些野蒿来。”

李媪的孙子小石头旋即采回一株灰白色的野草,分裂成条状的叶子上,长满细细密密的白色绒毛,卷曲成团。

李媪笑道:“没想到我们常吃的野蒿都是一味中药,以后若大郎再犯病,就可以省下一味药钱了。”

李家人正要去煎药,谁知有人叩门,吵嚷道:“李老丈,我给你讨来了慈明法师的符水,赶紧让李大哥喝下,病准好!”

李家的柴门被一个中年壮汉推开,他手拿一张黄色符纸,用朱砂绘满鲜红色的纹样,兴冲冲地把符纸交给李老翁,让李家儿媳去烧化了冲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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