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敏理??”
胡碟听见声响,想挪动下身子应一声,却没能动弹丝毫。
“是我,平初。可以进来么?”
谢明乾站在门前,耳朵贴在门上等了许久,久到整个走廊都由明转暗,店小二点起朦胧昏黄的蜡烛,里头才有些跌跌撞撞的声响。
“吱呀”
那门打开,里间是一个幽深的漫漫黑洞,无尽的陷落之间,只有一只摇摇的白蝶,迎着微弱的、扑棱的烛光,稳稳伸出一双笃定的,月光色的手。
“什么事?”胡碟见了烛光,微微眯起眼。
谢明乾提起从小二那里借来的灯笼,端详着这张脸。
平淡、内敛、锋利,波澜不惊的一汪幽泉。
只有些疲惫,无半分飘离,稳稳当当的黑眼珠子,停在那刀削火凿的竹匣子里。
“哦,破山回来了。”谢明乾答。
“没抓着人?”
“没抓着。”
胡碟沉吟片刻,理了理衣裳,回头合上了门。
“饿了,先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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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碟坐在桌子前,囫囵用了些时令的鲜笋汤,热汤下肚通体舒畅,熨帖极了。
饭堂里就他们一桌人,从禹城到莲县颠簸一路,早晨又到林子里冒险,早已是饥肠辘辘。
“云家”两兄弟在郑大姐多少吃了些东西,慢悠悠用着些汤汤水水等破山讲话。
破山一身劲装冷如玄铁,冷脸拎着只鸡腿,漫不经心又迅猛地撕咬一口,慢条斯理地嚼着,伴着烛火,似篝火旁捕食的鬣狗。
“都用好了么?”胡碟咽下最后一口汤,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点了点头,放下了勺子。
“你们二人追到菜市场,后来那人便不见踪影了么?”
“是。”破山道,“菜市场人多眼杂,我怕惊扰了旁人,也为了放宽些视野,跳到房檐上一路跟着,结果转个弯就跟耗子打了洞似的,没影了。”
破山说到这里,愤愤地砸了下筷子,那筷子飞到他右手方的桌脚下,他蹲下摸索了好半天,有些挫败地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阿九坐他右边,见状飞速蹲下摸到了筷子,递给他将他拉起。
破山露出的左眼定定望着手中的筷子,周身软了下来,轻声说了句:“谢谢。”
阿九恢复那个正襟危坐的石雕坐姿,低头直直盯着烛火,冷冷道:“不用。”
胡碟望了望破山的筷子,又观察了他蒙眼的罩子,发觉他瞎的是右眼,右边视线受阻加之光线黑暗,所以才半天摸不着筷子。
破山坐回凳子上,手覆上右眼的眼罩,有些泄气道:“我不擅追击,这事要是春雨来,兴许也不会出这么多岔子了。”
阿九微微抬头,而后又收回目光,语气发僵:“不怪你。”
胡碟心底的好奇一下被勾起来,但也只能默不作声,说点别的:“我们本就没想过能一举抓住那采药郎,只是希望确认他身处何地,如今清楚了,计划才算真正开始。”
“哦?”谢明乾有些兴奋地勾起嘴角,“敏理兄有什么好主意了。”
胡碟望他一眼,浅浅一笑,烛光曳曳照耀她明媚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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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伴着些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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