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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同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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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的,在他们方才躲清净的地方抽烟,味道刺鼻。

寺里禁止吸烟,宁蓁有义务出面制止。

“倚仗谁的脸色,轮不到你们议论吧?”

这时又有人侵入谈话,一道居高临下的男声。

她被熏得双眼泛红。那几个男的却自行掐了烟,被捏住脊梁骨似的,立刻挤眉弄眼赔起笑来。

“哎,是是是。”

“成总您说得对……”

“你们几个,都是谁部门的?”

……

脚步稀稀拉拉地溜远了。宁蓁越过拐角,地上散着显眼的灰烬。

“看来‘成总’气势压别人一头啊。”温霖打趣道,摸几下沐沐的下巴,解除噤声的指示。

宁蓁想起昨夜莫昭说过的话。

难道“鸿鹄计划”指的是在鹭山建立保护区……

今日光顾的大批香客,是他以及商业竞争对手的集团?

宁蓁短暂思索,等那些披着西服的背影彻底从小径消失。这类争夺归根结底和她没什么关系,现在,还不如扫净石砖路的烟灰。

“我回去拿笤帚。”

“沐沐也去,一起吧。”温霖跟上她。

春意浓了,日光温温柔柔的。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她用手掩着悄悄打个哈欠,脑袋又迷糊了,固执地算起今天犯的两个错误。第一,提醒小唯佛祖看着呢;第二,冒昧去牵他的衣袖。

“昨天没睡好吗。”忽然,他问。

“嗯……”宁蓁鼻腔发酸,双眼涌上困倦的泪水,“我下周要去趟学校。”

谁知道学校和睡眠有什么关联。那股困劲儿盘桓不去,她像晾在太阳底下的新鲜杏子,水分一点点融化,晒成干。

没想到温霖还真接住她的话。“哪个学校,高中?”

沐沐慢下来,立着耳朵好像在听。“是啊,本来不能去的,但是试试看吧。”

“学校里是不是有一座湖,湖里面还有鹅。”

“我想想,很多年前应该是这样的。”

多自然的对白。但宁蓁原本想说的是下周她可能就要离开福缘寺了。

小径外,香火缭绕,人山人海。

温霖不能再往前走。他病得最严重的时候,睫毛湿成绺,衣服都被身上的冷汗浸透。

笤帚被搁到墙边,附近许多香客漫无目的徘徊着。她往槐树下望了望,坐在那儿发放香火的不是安唯,换成了其他脸生的师兄。

“蓁蓁!”

在庭院边缘,毫不起眼的地方,莫昭竟然能找到她。他也穿深灰色西装,量身定制的硬挺面料,旁边站一位身着袈裟的僧人。

是啊,这么大阵仗,他不可能缺席。

宁蓁彻底醒了。

莫昭拦住她,只管微笑。师父开口说:“那边师兄有事,还要麻烦您处理一下。”

她低眉应和,跑开了。

院子里满眼是整齐西裤和锃亮的皮鞋,唯独宁蓁拖着长长的高粱糜子笤帚,显得风尘仆仆,背影也像沾了灰一样。或许寺里女义工少见,总有人侧目,熙熙攘攘的眼光在后面追着,潦草打量她几个来回。

路途漫长,宁蓁心中有些忐忑,好像工作期间摸鱼被抓包。

事实上的确如此。她困得离谱,怎么会忘记佛祖看着小唯,同时也看着她呢。

义工师兄让她们清理垃圾,恰巧天使朋友同在,于是情况变成了一人拿笤帚扫地,一人蹲在地上用铁簸箕接。

短时间内是走不掉了。她抽空给温霖发过消息,手里攥着酒精湿巾,去拾地上的空饮料瓶。

“为什么不继续发香火,至少能坐着工作。”

“唉,别提了。”安唯懊恼地撩一把头发,“我发现我对‘看上去霸总,实际也霸总’的人过敏啊。”

“……啊?”

她夸张地说:“他们一靠近,一排起队,我就狂打喷嚏。”

周遭人影幢幢,背后仍然蜷伏着刺挠的视线,但宁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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