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生长痛(2 / 2)
“一块儿结啊。”店员熟练地装袋。
“对,一起。”
“谢谢姐姐。”
宁蓁付了钱,内心哭笑不得。她打算利用姐弟的说法划清界线,没想到他那么较真,非要给她演出来,搞得人尽皆知。
记忆中不乏那种生性倔强的小孩。有时候家长气急了,下达警告:“再偷偷玩游戏就把你关起来,让你玩个够!”
这种威胁不起作用。他们真的能照做,哪怕咬住牙红着眼睛。
“该回家了吧。”宁蓁说。
店外,少年不再讲话,直勾勾望向角落的游戏厅。最外面摆着一排娃娃机,里面堆满圆滚滚的玩偶。
“哆啦A梦。”他低声自言自语。
初中正是爱看哆啦A梦的年纪……吗?巧合的是,文学社笔友也在第一封信里提起过圆头圆手的蓝胖子。那些信件总是带着一丝柑橘味的香气,笔迹清逸,赏心悦目。
她忽然心软了。
“去玩吧。”
“那你呢。”他淡淡地问。
“我可以等你一会儿。”
就一会儿,她想。
话已出口,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他换完游戏币,没和她商量,就将沉甸甸的一摞放进她手心。她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逃课,与不良少年厮混在游戏厅,也没想到他迄今为止没有露出过笑容??
抓夹带着哆啦A梦甩进洞口那一刻,他也仅仅是攥紧了摇杆,目光跟随着奖品。
看来他一直不开心啊。
但是为什么要在乎陌生人脸上的表情?那恐怕太逾越了。
走出商场时已经接近傍晚。夕阳涂涂抹抹染了半边天际,夜幕托着云翳,一并混融为轻柔的粉。
回到公交车站的路上经过一个下沉广场。宁蓁仰颈观望,想寻觅天际的色块,找到它的边界。天是粉紫色,那么梦幻。她有种错觉,时间被天空包裹,变得缓慢,每下一级台阶就离现实遥远一些。
等走到底,余光里没了少年的身影。
她才发现他消失了,和早上做的梦一样。
再回头,视线重新沿着阶梯一层层攀上去。初中生独自站在台阶起始处,不愿意下楼,好像正一个人生着闷气。
又怎么了?
宁蓁丧失了一部分耐心。刚才一言不发,现在又钉在原地,玩闹也该结束了吧,你还想去哪儿?为什么就不肯乖乖下来……
他背对夕阳的方向,深黑短发融入暮色。
她等着,目光抛向远处,道路宽阔,车辆川流不息。漫长的阶梯横亘在两人之间,僵持在那里。分秒点滴流逝,猛然间,她意识到为什么那名少年让她觉得熟悉。
他是一块固执的石头。像小宇,更像自己。
她深深叹气,迈上去,原路返回。
??“为什么……”
??“对不起。”
他们同时开口。还差五六级台阶,初中生仍站在高处,她不得不予以仰视。
“对不起。”
他又低头说了一遍,怕学姐听不清。校服拉链掉到一半,露出里面纯黑的短袖,他身上有很多深沉的黑色,包括长度超出校规的短发。
“为什么?”
他们似乎没准备好,各自重复着既定的台词。
少年犹豫片刻:“……我不能走楼梯,膝盖很痛。”
“你受伤了?”
“没有。”
“……生病吗?”她变得谨慎。
“不是。”
“那……”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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