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盛开(1 / 2)
月慈被山匪一把推至地上时,心想自己真是疯了,先前管那只傻鸟作甚,现下被捉进山匪窝来,还被缴了保命的毒针,怕是九死一生。
剩余未被剿灭的山匪悉数藏匿在山谷的山洞中,如同暗处的蝙蝠用以阴鸷的目光打量着中间的月慈。月慈旁边架着一口大锅,锅下的火还在燃烧,里面的水咕嘟冒着泡,味道却不怎么好闻。
尖嗓门大概是被门挤过,身形细扁,以至于声音也细,此刻捂着自己肿了半边的屁股,气愤用脚踹了踹她:“这臭婆娘真毒啊!竟然用针扎我!”
“谁让你掉以轻心的。”粗嗓门的二哥嗤笑完,转头看向坐在高处的男人,“大哥,我们在路上抓了个女的,您看怎么处置?”
月慈不敢有太大动作,只稍稍抬眼看去,那个所谓的大哥大马金刀坐在阴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上身赤/、裸着,白色的绷带缠绕着他的半边臂膀,透着血色。
潮湿的空气中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这里不止一个人受伤了。
半晌,对方才开口,声音低沉虚浮,言辞冷然:“兄弟们被困山上,已经好些日子没吃过肉了。”
一片昏暗中,月慈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似是已经开始了一场屠戮。她手脚冰凉一片,看到旁边的老二立马贪婪地抽出刀来。
“说的是,咱们都好些年没尝过‘两脚羊’的味道了。”
不止一双眼睛露出饥渴难耐的神情盯着月慈,此刻的她倒真像一只落入狼群的羊,待人宰割。尖嗓门阴恻恻地笑着,往上撸起袖子道:“这娘们狡猾的很,二哥我来帮你,免得她动弹溅得到处都是血,浪费了。”
这是月慈预计最坏的后果。这群山匪大多是负伤后藏匿在这,没有人能拒绝送上门的食物,但好在目前来看并非没有一丝生机。
直到尖嗓门抓住她的手,她才脱口而出喊道:“慢着!这位大哥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需要马上用药处理!我是一名大夫,若大哥相信我,留我一命,我可以为你们所有人处理伤口!”
尖嗓门和老二一下子愣住,纷纷停下动作,扭头朝高处看去,那暗处的人神色未变,只轻轻叩了一下石质的座位,似乎是在等月慈继续说下去。
“我的竹篓中都是药草,今日也是为摘取草药才上山来。”月慈咽了口唾沫,继续补充道:“留我一命,可以为你们所有人疗伤,待伤好后,你们便有底气转移别处。可若现在杀我,如今天气炎热,您的这些兄弟们包括您自己,伤口不加以处理便会渐渐溃烂,到时亦是全军覆没!”
她将利与弊摆出来供对方选择,是为一时口腹之欲还是将来,全凭一念。但她心中已有答案,人终究是怕死的,否则便不会带着一帮人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山谷之中。
月慈在等,等那人做出选择。
半晌,他才重新出声:“扶大夫起来。”
月慈松了一口气,尖嗓门不情不愿地将她扶了起来。
“来。”大哥发号施令,于是月慈渐渐走进暗处中,近了才能闻出夹杂在血腥气中间的腥臭味。
如她所言,夏日高温,未经过处理口的伤口极其容易感染。
男人手中抓着一柄大刀,等月慈近了,便将那刀抵在她的腹部:“别耍花样。”
月慈只能点头,先是替他诊脉,继而检查伤口。她现在要做的许是拖延时间,直到有人察觉她不见上山来寻,亦或是等待一个新的机会。
那纱布下的伤口开始溃烂,黄褐的脓水混着血水一起,味道极其难闻。月慈小心开口道:“我需要一把匕首。”
那人抬眼望过来,满是警告。
月慈冷静道:“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我需要把腐肉剜去,否则这伤治不了。”
“我看你这婆娘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尖嗓门忍不住想上前将月慈抓下去,却被大哥一个眼神给盯在了原地。
“给她匕首。”
“大哥!”
“无妨,看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就是给她把刀,也伤我不了。”他盯着月慈,以示威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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