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30子礼之拒(2 / 2)

加入书签

若是如此,陆神医的名声又是怎么传下来的?那些镇人虽比村人有钱得多,却也经不起这么耗啊。莫非是陆大夫近来心情郁结,见着了人虽不敢走,但却把人当作了撒气迁怒的对象?

魏郁春焦躁地擦了把额汗,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摩梭着绑在腰间布包的半串钱币,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心急如焚地思考该如何让陆神医息怒松口。

关?彦却受不得这委屈,但他心里清楚当下唯有陆子礼的医术最有保障,于是故意要往外头走,想逼“奸商”松口:“不就是那捞什子的真武汤?你卖心如此黑,我不如去外头药堂中寻药方。”

谁知,陆子礼并不吃他这套小聪明。

他突然笑起来,声音干瘪而粘滞,像被浓痰包裹了一样,他笑得人浑身汗毛失控而立。

“今年暴雨突涨,淹了镇边不少山头,其中至少两味药都需去极为偏远的山头寻采,即便是送药材来镇上的别地村民,也没法跋涉这么远去寻药。这个季节患湿寒症之人颇多,往季残留在药堂子里的药材,怕是早就剩下了散了霉味儿的药渣滓。”

他笑声戛然而止,头平移似地转向关?彦,讽刺道:“公子该庆幸今日刚巧碰到了我愿意启门见人,否则病根难去,后半辈子如何度过,我不敢妄言一二。”

“若是公子和姑娘不信我的话,大可就此出门扬长而去,我不会阻拦。”

这阴森的压迫感……明明被香炉熏得暖烘烘的屋子里却骤然降冷,魏郁春合关?彦明知这只是错觉,却还是难以抵抗压力。关?彦无言以对,却又不甘心,只好堵着嘴巴,桩子一样杵在门跟拧眉愁目。

一向怼天怼地的他,此时因为种种事物被人拿捏,根本无法蹬腿子撒气。

而他最主要被拿捏的东西,居然是过去自己最轻视的身外之物。

魏郁春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关?彦转过身,压低声线提醒他:“他这种性子既做到这般有恃无恐,恐怕是料到我们的确无路可走。莫要冲动行事。当然我们也不可全然信他的话,且看我应对。”

此时,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说罢,她将钱串子从布包里取出来,码了大半串钱币给了陆子礼,零零散散算起来刚巧有十文,她故作叹惋:“大夫没味药分别取些给我们便可,一顿的量也成。方才你也见了,我们从村子里过来,只有这些钱物,我们急于用药不可不买,可即便全部交出去也买不了多少。只好留下路费食费在身,等我们归家去取了钱,才好再买药。”

魏郁春的态度很好,眉眼间也无不传递着条件困苦下的无奈。

陆子礼闻言怔了怔,嘴软了许多,多问一句:“你们既留下一般的钱币作路食费,莫非家乡很远?”

魏郁春听出他的犹豫,没说自己是古溪村人,干脆挑了个最远的山头报出来,言辞委屈:“哎,是啊,大夫听说过天台山么?咱家就在山脚下,那里荒废,没什么大夫郎中,一路问医,从天台山跑到古溪市集,再寻来禺山镇找神医,光过来一趟就搭了要三天两夜的车。”

陆子礼青白而死气的面容,变得愈发灰沉,居然还有些同情和愧疚之意藏在面皮之下。他重新整肃了一番气势,一言不发,抓了那十文钱就幽幽飘到了药柜前。左抓右抓,五样屉子里各取了两大把,哪里只有一顿的样子?

这次就连卖惨的魏郁春也呆住了。

陆子礼抓着五样药包幽幽飘回诊台,各抓一些撒入药壶,灌入凉水后,用火折子引了火,煎热了陶土锅,沙沙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