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非人一面2(2 / 2)
距离货郎喊声到陆子礼开门不过几步路的时间,陆子礼怎么会这么快把这些东西整理齐全?除非,这些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陆子礼是猜到了他和魏郁春还要再来。难道这陆大夫真像魏郁春说的那样,本心并非是要贪图他们的财?
关?彦与其对坐,此时还在愣神,他的眼神逡巡于陆子礼的面部表情和动作上,想找出漏洞来,但线索散乱,他一时半会儿理不清。
陆子礼从五只布包中各取了两撮药物,投掷到药锅内,一股干燥的火气扑鼻而来。今日放晴,潮气散了大半,没有它们的干扰,今儿锅中溢出来的火气叫关?彦一嗅,顿时给他开了大半的筋脉,湿重的躯体竟也清朗了起来,唯一不舒服的,便是他在锅前被熏得浑身发汗。
陆子礼说起话来:“昨日我有要事,不便见客。现将你要的那锅真武汤重熬一锅给公子,还请公子不要再因昨日之事介怀于心。”
他又起身来,瘦削如枯柴的手指,在诊台后堆着杂七杂八的乱地里搜拨起来,他个子很高,在如此小的窄的空间内难做出什么大动作,只好委屈着脊背,驼背屈膝在杂物里拨动手指。最后,他摸出了一只被塞在最深处,许久不用的旧药锅。
他意思着要去将药锅洗干净过来,示意关?彦留步此地,眼神无波,只是用他粘嗒嗒的嗓音说着:“那小娘子中的风寒耽搁得有点久了,我去弄一壶驱寒解热的汤药来给她服下,凝神睡至下午便能见好。”
听到对方说下午时,关?彦眉间紧皱了些许。
他其实也想顺着魏郁春的意思,早些回古溪村,经此一夜,身子早被污浊的茅厕味儿熏得入了味儿,连外衣都丢了。如今浑身又被药烟烘得浑身滚烫,汗水沾着昨日雨水的腥味儿一同在他身上发酵。再不讲究的人都受不了这遭,更不提他了。
他就想回去好好将身子洗洗。
至于魏郁春,要不是得了热病,她是比谁都盼着早日归家。毕竟,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她主持着去收拾。
罢了,下午便下午吧。
关?彦也没的办法,撇下这桩烦心事后,他不得不提前和陆子礼问清楚另一桩烦心事:“那您这壶药汤值多少银钱?”
别到时候又付不起,把自己变作了欠钱不还的老赖,被困在禺山镇走不开就完蛋了。
谁承想陆子礼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开口便是:“若非因我误事,小娘子也不会中了寒症,这一剂药服下去便能见好,无需多配。这壶药汤索性就当作赔礼好了。”
说罢,他的身影就隐到了诊台拐角后看不到的地方,出门去了。
直到此时,关?彦才好似有些知晓,心中缭绕不断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陆子礼今儿作风一改往常,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不计较自己最惦记的钱财,对他的态度更是来了个大转弯。
究竟是偏见作祟,还是说,对方真不像他最初判断的那样可恶?
陆子礼将旧药锅洗干净后,又到草堂储满药草的柜中抽拉了几只屉子,放置进锅中,到诊台借着熬真武汤的一部分热火,把这只锅架了上去。
未几,两锅都已经飘出了药香,炭火煎热锅底时兹拉兹拉的声响是静谧屋子中唯二的声响,另外的是锅内微微沸腾的咕嘟声。药香混杂入鼻腔,连着屋内弥漫的藏有姜气的烟香,竟有催眠之效。关?彦对陆子礼存疑,所以还死撑着意识,不肯阖眸。
陆子礼一直垂着的头忽地瞥了他一眼,眸中沉沉的,见关?彦神智清醒,略有波澜,但极其微小,常人不可察觉。但却未躲得过关?彦的眼底。
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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