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把刀(2 / 2)
那个??不配被称之为“父亲”的人。
雨点急促地敲打着窗台,像一首不协调的低音乐,搅和着房间里嘈杂的议论声,层层叠叠,压得人心里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窒闷感。
阮云琛站在屋子中央,细瘦的肩膀挺得笔直。她的手藏在旧衣服的口袋里,掌心湿润,黏腻得像打翻的浆糊。她的目光却平静,眼皮抬着,落在对面的宋祈身上。
宋祈笑了,笑得像是真的被她逗乐了。
“阮启明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值得你跑到这儿来要杀人?”他问。
“酗酒、赌博、家暴......他不死,我和我妹妹就会死。”阮云琛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毫无感情的事情。
“你妈妈呢?”宋祈冷不丁地问道,“上个月我还被她关在门外,连个防盗链都不愿意给我开。”
“被他打死了。”阮云琛说。
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
麻将和骰子的撞击声停下,男人们的笑闹也被扼住喉咙似的戛然而止。唯一持续的,是那盏摇摇欲坠的吊灯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宋祈抬眼看她,眉梢微挑,表情不见喜怒。他叼着烟,随手将刚摸起的麻将推了回去,腾出一只手将椅背向后一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所以,你是来找我帮你杀人的?”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手翻开了一本旧书,读到了一段毫无意义的文字。
“是。”阮云琛一动不动。
空气凝固了一会儿,接着就有几声笑从角落里爆开。
男人们彼此递了个眼色,似乎在问“这又是哪来的小鬼?”一个剃着光头的家伙大声笑道:“小丫头片子,拿咱们当什么地儿了?这年头,小孩儿胆子都这么大?”
更多的笑声接连响起,有人捧腹,有人拍着桌子,甚至有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被这个荒唐的场面逗得乐不可支。
阮云琛站在笑声的漩涡中心,低垂的手指攥紧,指甲用力掐进掌心。
疼痛沿着神经爬上来,却被她无声地咽了下去。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一张刻意蒙上的白布,遮住了一切情绪。
宋祈看着这一切,表情却一点没变。他吐出一口烟,抬起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那敲击声并不响,却像是信号枪,一瞬间便让整个屋子静了下来。笑声被切断,男人们或收敛笑容,或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宋祈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稳地走到阮云琛面前。他低头打量她的脸,仿佛是在审视一件耐人寻味的收藏品。
“还是那个问题,他死了,警察查到我,谁替我背这命案?”他问,嗓音平静,冷得像冰下的湖水。
阮云琛抬起头,和他对视,声音仍旧没有起伏:“还是那个答案,他死了,警察不会查到你。我会告诉他们,这是意外。谁会怀疑一个孩子撒谎?”
宋祈的目光微微一顿,嘴角似笑非笑地弯了弯,语气里带了几分打趣:“是吗?然后呢?”
“如果他死了,我会被送去福利院。”阮云琛继续道,“福利院的孩子会出去发传单、跑腿,我可以帮你塞放债的纸片,可以帮你送收债的恐吓信......没有人会对一个孩子设防。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能做。”
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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