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厮杀(2 / 2)
阮云琛后退,再后退,拳台的边界像是无形的刀锋逼近她的脊背。
围栏外的人声震天,但她的脑子里只有他挥拳的声音,每一次出拳的风压都像是在耳边炸开,震得她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阮云琛低着头,眼睛却没有离开对方。
目光决不能乱。
她的动作已经比不上对方的力气,唯一的选择就是保持绝对的冷静,等他犯错。
男人的拳头又一次砸下来,阮云琛的脚步几乎踩到了围栏的边缘,拳台下金属条的寒意顺着鞋底往上爬。
肩膀的伤口被逼退的动作扯得更疼,像是一根绷紧的线,眼看就要断了。
她咬住牙,身体不由自主地矮下去,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兽。
对方追得更紧了。
软荤菜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扑到自己的额头上,热烘烘的,带着无法掩盖的暴力味儿。可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的拳头高高抡起,整条腰背瞬间暴露出来。
阮云琛的目光紧紧锁了住。
??她等的就是这一瞬。
在所有人的目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阮云琛猛地弯下腰,低身从他的侧翼钻过去。
肩膀上的伤口被牵得更深,疼得她眼前一阵发黑,但阮云琛一咬牙,靠着本能往前撞了过去。
肩膀重重撞上他的腰侧,那是压抑了所有重量的攻势。男人的身体猛地向侧面倾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阮云琛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她跺脚蹬地,膝盖顺势顶上他的肋骨,然后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右肘狠狠朝他的下巴挥过去,动作快得没有一丝多余。
男人的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铁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一场剧烈的搏斗,就此终结。
围栏外的喧嚣瞬间炸开,像是烈焰被浇了一桶汽油,所有人的声音在这一刻冲破了某种极限。
有人在嘶喊,有人在尖叫,投注的人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赌单,每一张都带着浓重的汗渍和污迹。
阮云琛却站不住了。
她摇晃了一下,双腿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往后一退,靠在了铁围栏上。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流,混着血,一滴一滴砸在台面上。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恍若世界的一角被缓慢撕裂。肩膀的疼痛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开来,像是一场从闸口倾泻而出的洪水,掩盖了她所有其他的感官。
阮云琛没有回头看倒地的男人,也没有看围栏外那些疯狂的观众。
她只觉得喉咙干得像一块废铁,眼前的光线在不断地拉长又收缩,像是连空气都被人抽走了一样。
可她的手指却还紧紧攥着,掌心传来的触感提醒着她??她赢了。
她又赢了一场。
转院费,住院费,药物费,手术费,除此之外,还有后续治疗和护理费用......五十万。
阮云琛需要五十万,才能救得回淼淼。
地下拳场的规则简单却冷酷。
新人永远是最底层的存在,即使赢了,也只能拿到赌金的5%到10%。只有连胜才能让分成稍微提高,但那意味着对手会越来越强,风险也成倍增加。
还有那些高赔率的比赛??赌金翻倍,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但其中的危险也足以让失败者再无翻盘的机会。
这里是一口巨大的铁罐,所有人都被扔进来,一层又一层地被压榨,直到鲜血浸透了台面,才算完成了它的收割。
……还差八场。
还差最少八场,才能赚得淼淼转院和初期治疗的费用。
还差......不、
是就剩八场了。
阮云琛缓缓走回后台,沿途的灯光一盏比一盏暗,地板上的污迹与灰尘黏在一起,每一步都像是踏进某种无法挣脱的泥沼。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肩膀,纱布早已湿透,连同护具的边缘也被染成了暗红色。
空气中的铁锈味越来越浓,潮湿的窒息感像是一层看不见的网,压在她身上。她坐在后台的椅子上,头低垂着,仿佛要用这样的姿势缩回到某个不会被人看见的角落。
但时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下一场,准备。”
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阮云琛甚至没来得及抬头。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那双皮靴的撞击声轻而急促,像是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在催促着她的体力耗尽。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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