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 / 2）

被点名的季一橙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她和别的女孩子一样，也觉得和男孩子牵手很不自然，在她犹犹豫豫的时候，那边率先递过来了一只手掌。

陆骁抬起眼皮看她，依旧是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意思已经写在脸上：要牵就快一点。

人家男孩子都突破心理防线了，季一橙不敢再扭捏，在后面所有小朋友的目光里，颤抖着探出一根白净的小拇指。

“……”那边的手掌僵了半秒。

是小拇指，不是整只手。

勾小手指倒也挺好，陆骁很快就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季一橙的。

勾一根手指确实比牵手更好接受。

季一橙发明了一种中庸的拉手方式，后面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们见状，好像突然就卸下了什么壁障似的，纷纷顺利勾起手指来，一个班男女两两结对，由两个松散的纵队变成了一条紧密的队伍。

操场旁五六年级的鼓号队开始奏乐，女老师喜笑颜开地走到最前面带队。

季一橙还记得，她的手和陆骁的手都在出汗，绵绵密密的，有一点儿黏腻，两个小孩的手指勾在一起，松松垮垮的，没有谁想勾得紧一些，季一橙都怀疑要是一股风从中间吹过来，就能把她和陆骁的手指吹开了。

操场旁的鼓号声很响亮，差点盖不住少女心底那一份过早生发出来的怦然。

牵手这件事没有持续多久，在三年级之后，季一橙就因为偷懒没写数学作业，被三年级的班主任取消了升旗仪式能站在第一位的资格。

她原本站的位置换上了一个新的高挑的小女孩，叫姜棋。

人如其名，姜棋琴棋书画都学，才小小年纪就弹得一手好钢琴。姜棋不怎么穿露脚趾的凉鞋，而是穿那种带一点点跟的公主单鞋，给人的感觉很优雅。

季一橙很羡慕姜棋会弹钢琴，并且觉得弹钢琴是一个奢侈的爱好，钢琴很贵，兴趣班也很贵，季一橙家庭条件一般，爸妈从来不同意季一橙报兴趣班。

所以她那时候在心里觉得，姜棋这样的女孩子简直是是公主一样的的存在。

后来中学时代的姜棋果然成为很多人口中的校花，当然，这都是后话。

当时的季一橙因为这个事情哭了好几天，但是很快她就不哭了，第一是因为，三年级已经不需要牵手了，陆骁不会和姜棋拉手指，他们只是并排走而已。

第二就是，在下一次座位轮换里，季一橙分到了和陆骁做同桌。

但是她又搞砸了。

季一橙只是看起来乖，其实性格有点顽劣，有点别扭，她第一次和陆骁同桌，喜不自胜，开心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想和陆骁说说话，可是陆骁根本不理她，然后季一橙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始抢他的东西。

她抢陆骁的橡皮，抢陆骁的铅笔，全部塞进自己的桌膛，还笑嘻嘻地等陆骁发火。陆骁烦不胜烦，最终举手和老师要求换座位。

于是季一橙这一辈子也就和陆骁同桌过两天。

……

小学毕业之后，陆骁去了第一初中，季一橙父母考虑到离家近，让季一橙去了第二初中。

初中三年，她再也没见过陆骁，同在一座城，两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