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2 / 2)
以此将药尽数渡入她口中。
纪珈芙神情亦是疲惫,这几日她不停地在自责,就连熬药时,脑子里都不断想起从前与陶霁在一起嬉笑的模样,她只恨自己医术不精,救不了挚友,给不了挚友生机。
想到那碗草原的药还要一个时辰,她端着陶霁的脸色细细看了半晌,又打算探探她的脉。
岂料不久,她面色一变,喊道:“脉越来越弱了!”
谢?手一抖,手中的碗就这样直直砸碎在床沿边上。
先前那位满头鹤发的大夫也在,他忙赶着进来,重新搭在陶霁的手腕上,下一刻,他厉声喊道:“她气息越来越弱,可能马上就要毒发,等不得了,快将那个什么药端过来给她服下??”
缇缇古丽尔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还没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谢?颤着手去接那碗药,他闭了闭眼,将药一点一点渡进陶霁口中,直到碗底只剩些药渣。
猪儿虫的药性如缇缇古丽尔所说,异常猛烈。
不过几十息,躺在谢?怀里的少女开始不断挣扎起来,她弓着身子,仿佛是痛入骨髓,手脚开始拼命往外踹,额上的冷汗不断往鬓角处流,唇上已无一丝血色。
缇缇古丽尔窥见她的变化,面色一变,忙喊道:“将她拉起来,她不对劲!”
纪珈芙倏地扣紧陶霁的肩,将她往床边一压。
下一刻,陶霁‘哇’地吐出一大滩黑血。
其他几个姑娘帮忙按住她还在挣扎的身体,直到她将那些血吐干净后,她才挣扎得没那么厉害。
谢?重新将她放回床榻上,不由屏住呼吸去观察她的变化,其他人亦是牢牢盯着她,久到谢?开始颤声问:“她为何还不醒?”
纪珈芙搭上她的脉,一滴泪陡然落下,她摇头:“不可能......我已经探不到她的脉搏了......”
谢?一瞬间如坠冰窟。
他僵硬地靠近陶霁,仿佛是想听见她微弱的呼吸声,可他凝神听了半晌,她的胸腔里一丝声音也无。
他倏地抓紧她的肩,如失去理智般喊道:“陶陶,醒过来!你不要睡......”
几个姑娘都开始呜咽起来,要她们相信陶霁死了,绝无可能。
纪珈芙着急忙慌地往厨屋赶:“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去捣药,我不信......”
可就是此时,缇缇古丽尔那位送药的异族兄弟,拧着眉探头看了陶霁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闯进屋子里,低声对着已经完全崩溃的谢?说了几句草原话。
下一刻,他从袖中掏出匕首,精准利落地划开了陶霁的手臂。
他掐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按,那些黑血就陆陆续续从她的伤口里往外流。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些黑血渐渐开始变红,一直观察着这个异族男人的老大夫眼睛一亮,连忙又去探陶霁的脉搏,他喜道:“脉搏又回来了!她还没死!”
谢?不可置信地看向怀里的少女,她竟真的又有了呼吸。
异族男人见血放得差不多了,转身对缇缇古丽尔说了一串草原话,缇缇古丽尔面上一喜,连忙回了个草原礼仪给他。
她连忙告诉谢?:“我的这位兄弟说陶陶已经没事了,他家里有人在部落当医师,他说那些吐出来的血还不是全部的毒,他也是看你们哭得伤心才想着试试,没想到真的还有毒在她身上,现在血重新变回红色了,她没事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
陶霁的睫毛颤了颤。
下一刻,她那双许久不曾掀起过的眼眸被费力睁开一条缝,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她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极缓地转动眼珠,看向站在屋子里的众人。
纪珈芙忙趴在床沿,喜极而泣:“陶陶,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
老大夫赶紧去替陶霁止血,他三两下往她胳膊缠上纱布,又嘱咐纪珈芙赶紧端碗温补的药汁来。
看着陶霁能艰难做出吞咽的动作后,他又探了一次脉,这才松了口气,叹道:“这真是奇迹,草原的药果真厉害!老夫今日也算大开眼界了。”
他看向谢?,安慰道:“不用再担心了,脉象告诉老夫,她体内的毒素已清得七七八八了,之后再多用用药,将剩余的毒素逼出来就平安无事了!”
谢?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他只能不停地俯身去亲她的脸颊,巨大的喜悦冲得他的眼泪不要钱似得往下砸,他嘴里不断呢喃着:“陶陶......陶陶......你醒过来了......”
陶霁的意识总算回来了点,她张了张唇,哑着嗓子问纪珈芙:“我......我这是怎么了?”
纪珈芙擦一把脸上的泪,笑道:“你就是太累了,睡了一觉,我们都守着你呢,你怎么会有事?”
陶霁迟钝着思考她说的话,混沌已久的脑子却无法支撑她理解,察觉到脸上又是一热,她抬眸看向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轻声开口。
“谢?......你怎么......”
“你......你怎么又哭了......”
谢?握紧她的手,轻声道:“嗯,我没骨气,你打我一下。”
......
陶霁醒了。
这件事被一传十,十传百,云州的百姓们都暗自松了口气。若无陶霁激励这城里的男人们站出来迎敌,他们此刻兴许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她这样的好姑娘,大好年华,自然不能止步于此。
念着她要好好休息,那些婶子们便只是送了些自家的鸡鸭过来,徐淮山有一门好手艺,凡是食材落入他的手中,再端出来时便与酒楼的香气一般无二。
连缇缇古丽尔都赖在徐家不走了。
她被这些菜喂得胖了些,惹得那鲁多忙跟在她身后说了一大串众人听不懂的草原话,缇缇古丽尔听后红了脸,捏起拳头就往那鲁多的胸口砸。
徐淮山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院子里架了两张圆桌,陶霁被谢?拉着坐在了树底下的那桌。再三确定陶霁平安后,谢?终于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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