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 / 2)
听见她这番话,周氏心下稍安,脸上又挂起笑,“兰娘为人清正,在这上京城中都堪当楷模。”
最要紧的一桩都已心领神会,两人便松散下来,又闲叙几句品茶制香的琐事,见时辰不早,周氏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送走了周氏,郑兰璧似是下定什么决心,唤来崔嬷嬷,沉静吩咐道:“阿菊,你带上我的名帖,去医官院,问张谙张医正讨个稳妥的避子方,药性急重些也不打紧。”
崔嬷嬷闻言一愣,不免有些迟疑,“可宁氏好像也通晓些医术,只怕不会……”
“所以要稳妥,要能避人耳目。”
郑兰璧打断她的话,不动声色道:“张谙素来精研女科,又与我郑家有旧,行事可靠。由他炮制出药散,混进日常的吃食里,必不会叫那乡下女察觉。”
周氏出了陆府,登上马车,放下软帘,悠然地摇了摇金丝团扇。
她今日旁敲侧击一番,探明了郑兰璧的态度,心中也算安定下来。
她家容娘心思单纯柔善,不知这郎君若是将旁的女子放在心上,急是急不得的,只有因势利导,等着两下里生出嫌隙,才能结成死结,从此一劳永逸。
至于那宁氏是否有孕、能不能生,她才不在意,只要郑兰璧肯插手就够了。
如此一来,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在中间加一把火,搅得陆家后宅不宁。
家中若总是鸡飞狗跳,人心怨怼,时日久了,管它多少情真意切,早晚都要消磨了去。
等回去问清楚,容娘如若铁了心就喜欢这么个人,那她这个做阿娘的,自然要让她如愿。
佯佯回到府中,就见徐有容带了女使正要出门,见周氏回来,脚下半分未停,只招呼了一声:“阿娘。”像阵风似的,就要与周氏错身而过。
这些日子她一直恹恹的,不愿出门,还和房里女使发了好几通脾气,怎的突然精神起来了?
“等等,”周氏心中生出不妙预感,一把拦住她,“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徐有容昂起头,骄矜道:“这几日我想了又想,心里憋的实是难受,索性去寻秉言哥哥,向他问个明白,他房里那个女子究竟能不能送走。”
周氏蹙眉试探,“若是送走,你便不计较了?”
迟疑片刻,徐有容手指绞弄着披帛,耳根渐渐漫上一小片绯红。
周氏见状心口一跳,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忍不住出声提醒:“容娘,如今这世道不守旧,阿娘也不多拘着你,但你毕竟是个闺阁小娘子,出门在外要守礼,切不可做傻事。”
徐有容顿时红了脸,不大乐意地看了周氏一眼:“阿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去禁军值上寻他,校场那许多人呢……”
见她不高兴了,周氏又赶忙哄:“阿娘知道你乖,一向懂事,阿娘是怕你被旁人诓骗了去。”
徐有容这才满意了,挽了挽缭绫披帛,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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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天际云霞翻涌,马行街药坊。
折柔白日里忙了一整天,此刻才坐到案前,整理着近几日的账册,大致算了下这些时日的毛利,几缕暮光透过支摘窗,在她侧脸上映出一片柔软的暖色。
扣除这小半个月的赁金和采买药材、雇佣伙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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