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1 / 2）

此事从何查起，还需思量。

许欢言思虑许久，才有一点儿头绪。

此时已然到了能影响品珍楼生意的程度，想必已有一段时日了。

既如此，只能用笨办法，一层一层顺藤摸瓜。

需先得找铺里的伙计打听一下他们分别是那一日听到的此等传言，再择出最早的那户人家，如此，也算是一种法子。

“裴夫人？可能确定？”许欢言问。

已经闭店正在整理雕品的伙计广中道：“许是吧，反正我听见王掌柜这样唤的。哎，你不知道，那天王掌柜可殷勤了，裴夫人才刚走到门口，还在二楼楼梯上的王掌柜巴巴儿地就跑过来了，从没见过他这么殷勤。”

“当真？那你可知这裴夫人什么来头？”

“许小师傅你就别打趣我了，那哪是我这种小伙计能知道的？”广中讪笑着开口，后又神神秘秘地招招手让她凑过来，“不过我听说这裴夫人是从京都来的，来头怕是大得很。”

“如此，多谢啦。”许欢言点点头，又道：“明日给你带早食。”

“哎呦，那可真多谢许小师傅啦。”

许欢言笑咧咧地摆摆手，心下却在琢磨这裴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如何才能从她口中打探出消息。

一夜无眠。

翌日当许欢言给广中带早食时，广中一眼就看见她发青的眼底，道：“许小师傅，若你想探得裴夫人身份府邸，我倒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哦？说来听听。”许欢言打起精神，追问着。

“许小师傅你有所不知，我们品珍楼常年生意鼎盛，除却雕品品质好外还有一方面就是我们每隔一月就会上门对玉雕进行无偿保养。距离那裴夫人第一次来店如今恰好一月，若许师傅有意，可前去一试。”

“这倒是个好法子，多谢啦。”

“许小师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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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街，远离喧嚣，是为僻静之所。

许欢言依王掌柜给的地址寻来时，一度以为走岔了路。那般潢天贵胄的人儿，怎会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她印象里的贵人，都是奢靡好繁荣之人，此处看着未免冷清。

行约半刻，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闯入眼帘。通体漆红的大门厚重威严，伫立门前，仿若渺小如灰粒，望而生怯。

许欢言缓缓抬头，看向上方，牌匾中书“裴府”二字，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带着些风发意气倒是中和了漆红大门的庄重肃穆。

落笔之人，定是难得的洒脱恣意。

许欢言心中暗忖，面上却是不显，缓步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着灰袍短打的小厮，“你是何人？”

“奴婢许一，是品珍楼上门保养玉石的。”许欢言行礼道。

“稍等片刻。”灰袍小厮关门去传话，稍顷又开门，一位着粉色襦裙的姑娘道：“姑娘请进，我们夫人有请。”

“奴婢青莲，夫人派我为您引路。”

“有劳青莲姑娘，奴婢许一。”

由青莲引着，一路走来，许欢言只觉震惊。

原以为外院已是宏伟非常，不想内院才是精巧至极，院内楼阁皆被池水环绕，放眼望去，一片生机盎然，院内山水出自自然，非人力所能造，雕梁画栋，楼角飞檐，样样穷工极巧、独具匠心。

忽地，前方停下脚步，“到了，此处便是夫人存放玉饰、玉雕的房室，姑娘请进。”

“有劳青莲姑娘。”许欢言盈盈行礼，

青莲笑着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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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府出来已是申时，在门口与青莲别过后，许欢言快步回了品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