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对不住,诸位久等。”
许欢言昂首迈出瑾院,晨曦穿透云层倾泻而下,如缕缕金线温柔地洒落肩头,勾勒出一层耀眼的金边。她逆光而来,眸中光亮仿似更甚,明亮耀眼,好似前方无甚畏惧、无何可挡。
日晖围绕之中,她捧着云竹盆栽快步走来,举过头顶笑得明艳风发:“幸不辱命。”
于阮一时看呆了去。
“东家?”许久未听到回应,许欢言不由疑惑唤他。
于阮终于回神,低头看着眼前的云竹盆景雕。
玉雕沐浴黎明之下,宛如沉睡中的仙子,每一簇枝叶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玉雕表面光滑如镜,细腻如脂。金灿的阳光洒下,好似为其更添几分光彩,似一团莹白淡雅的轻烟,袅袅婀娜地立着。纤细的茎中也蕴着无穷的力量,竟一节一节攀爬向上,满是不屈。
莹白玉石之上,许欢言巧手灵动,便是纤细如针的叶片,也是那般栩栩如生,相互簇拥着、扶持着,迎风而上。
于阮细细看着,心中是止不住的赞赏。饶是沉醉玉雕多年的余、项两位大师也忍不住开口叫好。
“诶你个小丫头,倒真有几分本事。如此一来,品珍楼便可保下了。项老头你说是也不是?”余大师眨巴着他的吊梢眼凑近看了又看,生怕只是幻觉。
“自然。老余啊,看来你我真是老了,后辈人才迭代啊。”项大师笑着开口,后又拍着许欢言的肩膀道:“许小师傅,后生可畏啊,哈哈。”
“多谢大师们夸赞,小可日后定力争上游,更上一层楼。”许欢言探出头来,嬉笑着应下,倒是半点不谦虚。
眉眼弯弯,带着狡黠与傲气。
这是她应当的。
于阮垂眸看她,俱是笑意,心中暗忖。
几人一路说笑行至外堂。
品珍楼外堂往日熙攘交暇,今日人确实不多。许多小厮伙计都闲散着不知作何,或是无精打采地溜达着,或是三两相聚闲聊。忽而有眼见儿地瞧见东家,急忙招呼着周围人动起来。
于阮慢步细踱而过,众人胆虚讪笑着说“东家好”。于阮不答,只皱着眉头心中烦闷。
看着楼里生意这副惨淡模样,许欢言方才因云竹盆雕完工而澎湃的心也凉下几分。
虽早知楼里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可不知竟没落成这般。
几人在外堂看了一上午,甚至还招呼小厮伙计在楼前吆喝,也少有人进来。
许欢言的心也在渐烈的日光下逐渐焦灼。她本以为只要雕品工艺能大,自能引来无穷尽的客流,不曾想,便是让客人知晓品珍楼出新,邀之一观就这么难。
许多客人闻声而来还不曾走到楼里就被对面多宝楼的伙计拉了过去,当真可气!
“这多宝楼,什么来头?”午食时,许欢言向伙计广中打探道。
“许小师傅,你若说这,那可就说来话长。”广中闷了口汤,长吸口气将多宝楼明细一一道来。
思索片刻,许欢言终是捋清了头绪,“也就是说,与我们品珍楼相比,多宝楼仅定价占优?”
“自然。他们定价仅我们三成,手艺方面与我们自是没法比。”广中讲了半晌,饭都凉了,此刻正埋头猛吃,只抽得空隙回应。
许欢言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手中竹箸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好似在想着什么。
午食后,玉楼有半个时辰的放休。
小憩时,许欢言躺在瑾院小榻上翻覆许久仍毫无困意,索性起身出来走走。
日头正大,许欢言撑了把纸伞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晃。说起来她虽在这条街上待了五年,可从未仔细逛过。
今日,倒是个好时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