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兄弟的妻子1三个地雷的加更(2 / 2)
阿芙洛丝毫不愿意妥协。
在这个时候,她似乎完全听不懂伏黑惠的暗示,与那个男生宿舍走廊上克制受礼的阿芙洛简直是两个人。
她那么执着地看着他,甚至再次走近一步,逼问他:“难道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吗?”
鼻尖微微扬起,她的眼神中带着动情的祈求、因为虚幻开的聚焦所以里面的泪盈成一团光晕,迟迟不落。
漂亮得要命。
她咬了一下嘴,似乎是要忍耐住肺部的抽搐:“告诉我。”
这简直不像指示。
他的手在克制不住地痉挛,拼命地想要反抗他的理智去触碰那濡湿的睫毛,想要去抚摸她的脸颊的轮廓,用手去接她那已经在眼里打转的泪水。
是的,他对兄弟的朋友一见钟情,而现在兄弟死了,一见钟情的对象就在他伸手就能碰一下的地方。
伏黑惠,你是当该死的咒术师当疯了吗?
阿芙洛再次走前一步,他们贴得那么近,已经超过了朋友的女友、和朋友之间应该保持的社交的客套的距离。她仰着头望向他睫毛半敛的鸢紫色的眼睛,全然不知在他们视线相交之外,他的手臂上的青筋的鼓动与被荆棘束缚的心脏的鼓胀。
她是……虎杖悠仁的……恋人……
伏黑惠后退一步,他避开她的视线,用手去挡住,蚂蚁恶毒地啃咬着他的心脏,刺痛与麻痒席卷他的全身。
她是……虎杖悠仁的……恋人……
你们初遇的那天早上,她甚至是从虎杖悠仁的宿舍里出来的……
伏黑惠……冷静……把她送到坟墓前……把她送离高专……之后你们永远不再相见……这就是一个咒术师能对普通人的最好的保护……
伏黑惠平静下自己的呼吸,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抱歉。”
保护普通人,是咒术师的职责。
这是兄弟的“妻子”。
伏黑惠,这是兄弟的妻子,你要冷静,当咒术师是不会磨灭一个人的人性的。
他正要把手放下,可他从指间的缝隙里看见一滴泪先于他的动作滑过。
他窥见了她的一滴泪,是她咬了一下嘴唇后眼睛随之垂落后从眼眶中滑下的那一滴泪。
只要那一滴泪,他听见自己的理智轰然倒塌,心脏撑爆了道德的荆棘,为着兄弟的妻子而猛烈地跳动。
他听见他对兄弟的妻子说:“虎杖悠仁本来就是会死的。”
这句话从他埋在校服的高领后的嘴唇,翻山越岭,从舌头爬过牙齿再滑下锁骨翻过领子到妻子的耳边。
不对,错了,这不是他的妻子,这本该是虎杖悠仁恋人。
他想他终于当咒术师当疯了,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也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一句不该说的话,被他那么轻地说出却在阿芙洛的耳朵里听了个明白。
“什么意思?”
少女怔怔地看着他,她肯定没有想到他的退后意味着什么,这不是意味着他在拒绝她的问题。
他拉开距离,眼神看向她落在台阶上的影子的旁边的空隙。
他不敢看她。
伏黑惠,你不敢看她究竟是因为你捅出的真相还是怕直面你的内心?
不,让他保持一下道德的底线吧……现在还有机会……一切都还能控制……
要告诉她吗?
怪不得她会追到东京,这可能是虎杖悠仁宁愿离开她也想要瞒住她的。
要告诉她吗?
伏黑惠垂头平静地说:“他是宿傩的容器,高层一开始就给他定了死刑,是五条老师改为了延迟死刑。”
他在说些什么……
他全身的跳动与热意被自己说的话给压了下去。自己的同级背负着拯救世界的能力,却注定会迎来死亡的结局,甚至连堂堂正正的死亡都不是,而是被高层给设计杀害。
“这件事,所有咒术师都知道。”伏黑惠慢半拍给阿芙洛解释,“千年来,两面宿傩留下来的咒腊的诅咒在不断增强,现有的封印技术跟不上,也无法被外力销毁。他是唯一一个能吸收宿傩手指的人,只要在他吸收完后杀死他,他体内的两面宿傩就会和他一起死去。”
“所以他一定要死。”
阿芙洛重复:“所以他一定会死。可他现在才15岁。”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他死的时候是自愿的吗?”
伏黑惠看着她。
她在为了她的恋人落泪,在为伏黑惠的朋友、伏黑惠的救命恩人落泪。
这是她理所当然的。
所以,伏黑惠,收起你龌龊的想法,那不是属于你的泪。
伏黑惠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想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发现做不到。
“他死的时候,是把20根手指都吸收了的吗?你们不是要利用他吗?都已经把他看成一个必死的宿傩的容器了,为什么还不能物尽其用呢?”她的脸上挂起一个嘲弄的笑,整个人都在发抖。
“千年,没有一个人能解决宿傩的问题。却要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去为这个世界而死?”
“我甚至还没有,和他好好告个别。”
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里,已经是强烈的恨意,她的嘴唇越来越白。
“我还说我讨厌他,直到他死掉,他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说的话。”
因为颤抖,她打下伞,用雨伞撑着自己的身子,才勉力地站着。她看着天空,努力仰着头不想再流泪。
“凭什么?”
她喃喃自语,眼泪从她与天空彼此辉映的浅蓝色的眼睛中流出,她一把抓住了伏黑惠的手。
她的手,很细,冰凉而滑。
伏黑惠必须用全身的克制力,才能避免自己做出顺势抓住她的手把人扯进自己的怀里的蠢事。
好软。
好软好凉好滑好细好香骨头好美肉也好软皮也好细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很适合戴满闪闪亮亮的宝石戒指,或者送手镯,金的银的还有镶嵌宝石的,这样她会高兴吗?
她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整个人因为哭泣缺氧的胸口在上下起伏:“这是一个愚人节的笑话,对吗?是你们联合悠仁给我开的玩笑,对吗?”
伏黑惠整个人都一僵。
他的理智与他的欲望撕扯,终于前者在阿芙洛祈求的眼神中勉强站了上风。
他在这场一个人的战争中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嘴唇张合,最后只挤出一句话:“我带你去看吧。”
他没有送开她的手,而是接过她怀里的百合花束,就这么拉着她上了后山。
后山的山路,她的步伐时轻时重,被伏黑惠牵着的手也一直在无法平息地颤抖。
山路两旁的森林越来越茂密,伏黑惠只觉得他们在一起迈入死亡的地狱一般,浓重的树荫在正午的日头下依旧冰凉。连带着那只牵着彼此的手,都好像是在拖着落水的人上岸一样。
她说的对。
她肯定恨我。
我们活该。
如果不是虎杖悠仁垫底,他回想起宿傩说的,假如那个时候面对特级咒胎的是他,说不定他还会有一线之力。
伏黑惠,真是无能啊。
他想起躺在医院的昏迷的津美纪。
你没办法保护任何人,小的时候无法留住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哪怕得到了五条家的庇佑,甚至无法留下津美纪。
在长大后,你救不了本来该过着平常生活的虎杖悠仁,反而害对方因你而死,居然还对救命恩人喜欢的女孩一见钟情。
你无耻、你该死。
树叶飘飞,沙沙声,他宛如跳入海中溺水,肺部像是被重压一般压迫着无法呼吸。
最起码要保留着最后的人性吧……虎杖悠仁都死了,最起码要把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给照顾好……
永远……不能爱上她……
他们是同时见到的,虎杖悠仁的坟墓。
在一小片空地上,湿漉漉的新鲜的泥土,泛着湿润的黑褐色,甚至连草根都没有去除。
墓碑倒是立得很正,一块很矮小的石碑,上面仅写着名字“虎杖悠仁”。
阿芙洛一把松开伏黑惠的手,从他的怀中几乎是用堪称强硬的态度拿走了那束百合花束,站到了那块墓碑前。
伏黑惠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仍然保持着被握着的锁着的状态。
她背对着伏黑惠:“对不起。”
伏黑惠才张了张手,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抬起手在鼻尖嗅了一下。反应过来的瞬间,他暴躁地用另一只手擦着被牵过的手,企图抹去已经铭刻在脑海中的柔软触感和香味。
伏黑惠的眼神从她和那块碑上挪开:“我走远一些,让你和他单独聊聊吧。”
让他冷静一会儿。
等他回来,还会是那个冷静的伏黑惠。
“请过来。”她缓慢地蹲下,转过头看他,带着一丝凄惨的微笑,“这是一个很无礼的请求,请您原谅我。”
已逝的朋友的恋人的请求,伏黑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这样对自己说,放弃了逃跑和冷静机会。
他走到她旁边,保持着普通人之间应该恪守的社交礼仪的距离,安静地垂着眼看着“虎杖悠仁”这个名字。
一阵长风吹过,这场风是那么的悠远而绵长,是如此的细腻,以至于他瞬间看向身旁的人。
为什么。
难道你要担心她被风吹走吗?
伏黑惠再次将视线定格在墓碑上。
“我和虎杖悠仁初遇是在电影院。”
她也看着那个墓碑,嘴角轻轻勾起,仿佛那个粉色头发金色眼瞳的灿烂笑着的男孩和她一样蹲着,正和她抵着鼻尖。
这块草地绿色的草已经没过了脚踝,只有这么一小片地方是棕褐色的翻起的新土,那块灰色的石碑就这么立着。
简直不能想象,那么大的一个人,最后容身之处如此狭小。
他是一个那么开朗爱笑的男孩,却孤零零在山上,和人见面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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