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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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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微震,在想继续探究时,宁今雨却像是忽然做了某种决定,眼神一定,直直的看向他,“我如果喝了,你就放她走?”

带疤男还没忘记正事,又将视线暂时的移开,看向宁今雨。和宁今雨认真的表情不同,十分的漫不经心道:“说什么放不放的啊,不知道的小妹妹还真以为我要干嘛呢。”

他说这话时,又打趣般的看了眼沈?。又收回视线和她说:“就喝一杯,今天不想玩就算了。”

宁今雨却仍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似乎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刀疤男眼底漫不经心的笑也慢慢收起,直直的看着她,下一秒又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说:“对,放她走。”

宁今雨点头,但视线仍一直落在他的脸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似是想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也像是想用这双清冷凌厉的眸让他在日后的每一天都记住今天的承诺。说:“好。”

刀疤男对于她的视线似乎没什么压力,微微侧头给不远处的人一个眼神,那人便拿着杯酒过来了。

看上去五颜六色,像极了女巫的药水,宁今雨便要接。

沈?皱着眉,觉得现在男的怎么都这么有病,逢人就要叫人喝两杯。

怎么喝两杯是能叫你延年益寿长寿不老么?

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就要去拦。

就在这时,包厢的大门再次被人从外大力打开,并带着比她们有气势无数倍的声音说:“警察,检查!”

那个画面是十分戏剧的,发生的很快,但又像被放了慢镜头一样每个细节都清晰。

带疤男看到来人,神色一变眼疾手快的就把酒从小弟和宁今雨交接的手中打翻;沈?去拦的手抓了个空,她这一下力气用的大来不及收,便打到了对面小弟的胳膊上;酒杯“啪”的一声摔碎,酒直接洒在空中,不偏不倚的落到了进来的警察叔叔鞋上。

噼里啪啦又手忙脚乱,怎么看怎么在像销赃。

警察叔叔脸色一下就变了,“带走!给我全带走!”

于是他们便这样被带走了。

这还是沈?第一次坐这样的车,有些无所适从和懵逼,宁今雨的脸色则一直很难看,坐在车里没说话。

过了会儿沈?下意识探着头和前面的人说:“警察叔叔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不让我们走,幸好你们来了。”

那语气,跟解救人出水火似的,前面的警察挺年轻,应该才工作不久,语气也轻快,“我也看你们气质就和那些人不一样,要不怎么给你们单独一辆车呢。但还是得回去一起做个尿检哈。”

-

禹开然一边和值班领导交涉着,一边暗暗看身旁的男人。

傅律白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白炽灯照在他的身上,将他颀长的影子打到对面的玻璃上,眼睑微垂,让人看不清神色,只静静地看着里面坐着的人。

但好歹是敛了一身的煞气,禹开然暗自松了口气,刚刚真把他吓一跳,来的路上,人坐在车里周身气场外放的,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时他就觉得,要是人的气场像修仙剧那样是有形的,三哥现在周围肯定气息缭绕浓郁到不行,至少有三米后,近者直接魂飞魄散那种。

那边已经决定放行,让人去走流程拿钥匙。

禹开然便也走过来,站在傅律白旁,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里面的人。只见人穿着件很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安安静静的坐在有些掉漆的椅子里,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打量着,但头没敢怎么大幅度的动。

看上去确实很乖,干净纯粹的和这环境都有点格格不入。

禹开然收回视线,又看向身旁的男人,“三哥你也别太……”

他本想说“急”,但又觉得这个词汇放在三哥的身上,实在是太违诡异。他身上就不应该出现类似这种太过度波动,甚至偏向负面的情绪,应当总是气定神闲从容淡然的,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什么大不了。

回想一下,刚刚三哥“急”了么?似乎也并没有,甚至一路上也只是他在打电话,而三哥只四平八稳的坐在车中,目光淡淡看向窗外。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下意识就想用“急”这个字。

无法定义,他默默将最后这个词吞下,又说:“先等尿检结果出来,你看??”

还未说完,却见身侧一直平稳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男人,眸色猛然一凛。

恰好这时开门的人过来,将门打开,在禹开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身旁的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速度快的,让开门的人都愣了下,他下意识顺着风的方向看过去,但门又自动关上,只看到一个宽大冷峻的背。

-

尿检?

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回想到这个关键词,沈?骤然睁大了眼睛。

大脑从最初太过突然的宕机,而慢慢清晰冷静下来。

那个被急匆匆扔掉的酒,刚刚的检查……

让沈?隐隐猜到些什么,再加上这样的环境下,开始后知后觉的后怕。有些不安的轻舔了下唇,紧张的发渴,甚至还是思绪乱飞,要是真的,要是刚刚宁今雨真的喝了,或者她也被按着喝了……

门在这时忽然被从外面打开,她有些惊慌的下意识回头。

还未看清,一道宽大的身影便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面前,有些强硬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慌乱和紧张,但依旧清澈明亮,是聚焦的。

傅律白一双浅淡的眸子,冷静直白不带有任何情绪,近乎冷漠的一寸寸审视着面前的人,脸色是正常的白皙并不见苍白或是冷汗,呼吸也并未急促,只是唇被她舔的愈发殷红水润饱满。

他没什么表情的微微移开视线,手却未离开,还是打算再确定一下。拇指向下,抵住她的下颌,同时四指并拢滑向侧颈,按在上面的脉搏上。

沈?被捏的有些发痛,被迫抬头,也终于看清了来人。微微怔愣,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也得到了缓解,惶惶无处安放的心脏也得以问问落下。

可下一秒。

温热的呼吸落下,凌冽的雾凇和淡稳的檀木味道萦绕在鼻息间,明明是很违和的两股味道却又异常符合他,沈?觉得他便就应当是这样的。

凛冽温淡气定神闲且从容不迫的。

她有些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比那晚在办公室时离得还要近,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琥珀色的瞳眸里自己小小的身影,以及他浓密黑长的睫毛。

脖颈间传来温热且具有压迫感的力道,她才反应过来两个人此时的姿势。

“?!”

眼睛瞪的比刚刚还大了,她的脖子就被他掌控在掌心中,敏感又带有危险性。

这是……在干什么呀?

指尖下脉搏的跳动虽然有些快,但十分有规律。

傅律白终于松了口气,冷淡到不行的脸微微缓和,刚要将手松开,忽然间指尖下的脉搏忽然重重一跳,又停止,跳漏了半拍。

他眸色一凛,仔细凝视着面前的人,同时将手指再次按压在她的颈部动脉上。

只见面前的人,连脸色都开始变得有些发红发烫!

他瞳孔骤然一缩,这是符合一小部分初次吸食人的反应的。

就在这时,门被人再次从外面打开。

傅律白也未动,充耳不闻般,只紧紧看着眼前的人。

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她不知道他在干嘛,想干嘛。但她视线越过他的肩,隐隐是能看到站着两个人的,她开始犹豫是否要提醒他一下,换一个地点和时间再说。

站在门口的禹开然也觉得现在的画面有些诡异,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是他三哥微弓着腰宽大的背影完全将女孩包裹住,单手掌控着人家,姿势强硬又危险的。

其实是非常具有美感,尤其是他们所处的环境、背景,又是那样庄严切肃穆的,便更具画面冲击感。

可是,三哥做这样的事,就已经足够冲击和震撼。

他都不知该作何表情,旁边站着的值班领导大约是被林局通知了,此时表情也是十分复杂。想要制止提醒注意场合,党的光辉见不得这些,又碍于什么不好开口,一脸尴尬。

禹开然压下心中的震惊,轻咳了下,低声提醒,“三哥,结果出来了,没事。”

傅律白听到这话,紧敛的情绪才慢慢松开,神色稍霁。垂眸淡淡看了眼面前脸更红的人,才意识到这里的温度有些高。

眼尾轻睨,收回手,直起身,看都未再看她一眼,转身。

沈?的视线下意识跟着他,看他站在门口,一旁的警察叔叔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她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门外还站着几个警察叔叔,轻跳的心脏瞬间变正常,而后是突突的跳动着。

紧张惶恐再次卷土重来,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在这种情况下,刚刚在乱想什么啊?

她不安的看着对着她的警察叔叔,意图在他表情上看出些什么来。但也只看到他一板一眼,什么都看不出,这个反应更让沈?的心提到嗓子眼。

虽然她没碰任何东西,可是她毕竟和他们是在一个包厢的,她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也听说什么提供场所都会被处罚判刑的,那在同一个场所里的人呢?

她的掌心都开始出汗,只见警察叔叔又说了句什么,傅律白微微颔首,这是在阐述她的罪证要把她关起来,他表示了然的意思么?

她嗓子干到不行。

傅律白礼节客气的和对面的人表示完辛苦后,头也未回,好像就知道人还傻乎乎坐在那一样,声音冷淡道:“过来。”

是一种,近乎带着训斥的感觉,可听在沈?耳中,却像是天籁一样。如收到指示般,站了起来,走到他宽阔如顶天立地的高山背后,就好像只要站在他身后,就不会再有事一样。

仍旧没有回头,傅律白再次冲对面的警察轻点了下头,路便客气的被笑着让开。

又眼尾轻点了下禹开然,禹开然了然的处理后续,给他个放心的眼神。

人便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也未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

他的腿很长,此时也不绅士,但沈?不傻,在这样的情境下,只会选择大步跟上他。连目光都未敢看向别处,只紧紧的锁定他那宽阔挺拔的背。

这个分局的灯大概有些时日未换了,光有些偏暗,晕黄的暖色调将他整个人照的有些朦胧,甚至如果跟不上拉开些距离后,就觉得连那背影都变得光怪陆离的不真实,好像触手可及又好像无论怎样都无法触碰到。

可此时,确实她在这无厘头又陆离紧张情况下,唯一的庇佑。

雾凇冷调疏离,可檀木又令人心安。

亦如他这个人。

沈?的心脏不合时宜的,随着年岁已久的白炽灯重重的跳了下。

行将就木,无力回天,一盏灯熄灭,光线变得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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