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1 / 2)
即使是这样的姿势,在他身上也看不到任何狼狈亦或是难堪,仍是一身潇潇君子骨如鹤立。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只膝盖虚虚点地,看上去有点单膝跪地的意思,但其实离地面还有个十公分左右,并且随着这样动作,他大腿的肌肉紧绷,在西裤的包裹下,可以看那蓬勃的力量感来,又和他淡淡君子的气质形成某种反差,带着股莫名的张力来。
傅律白看着她的泪痕,在月光下,本就白皙的脸上越发的明显,他无声轻叹了口,眸色微垂,抬起手来。
男人忽然的动作让沈?一惊,眼睛都不由的微睁,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只觉得披在身上的衣袖微动,米色真丝口袋巾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原来他只是拿口袋巾,她却以为……
沈?你在想什么?!
她觉得羞愧又难堪,生生被自己气的恼羞成怒。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傅律白只以为她是因他这样有些失礼的过来,强迫两个人面对面,违背了她的意愿而更加生气。
他有些无奈的再次无声轻叹了口气,觉得老师说得没一点对,哪里不会生气发脾气,不但脾气很大,气起来还很难哄。
“擦擦。”傅律白手又往上轻移了一厘米示意着,语气低的像是再哄一个令人无奈的小朋友。
沈?看着面前的口袋巾却没动,她还沉浸在对自我恼羞成怒的尴尬中,这会更不可能听他的话,凭什么他说什么她就照做啊。
于是很别扭的将头微微偏了偏。
其实她也觉得在他面前哭很难堪很丢人,她向来不喜欢对任何人示弱,但这会儿她也不想听他说的做。
已是初夏,但此时还是有风的,北方的风什么时候吹在脸上,都会风干脸上的泪,等会儿会脸疼。
见她置气的没有动的意思,傅律白轻叹了口气,直接倾身。
察觉到他的意图,沈?有些慌乱的将口袋巾从他手中夺过来,是带着怒气的,力气很大,然后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傅律白感受到那像是恨不得将他抓破的力度,知道她此时的怒意怕是已经到顶,有些无奈的垂了下眸,“茜茜,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也没有那么复杂。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当然会竭尽可能的帮你们。”
他甚至轻笑了下,半开玩笑缓和着氛围半认真的说:“再说你们能出什么事,你们能出的那些事,对于我来说,还远到不了‘吸血’那样严重。”
“……”
忽然有种被小瞧鄙视的感觉,沈?轻睨了他一眼。
不过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也知道他说这样的话,也并非狂妄自大。
傅律白继续道:“我和沈老师……大一时,家里出了些事,我匆忙的去了美国,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陷入了很迷茫的状态,对人生观价值观甚至是世界观都产生了质疑,那时,我忽然想起了沈老师,虽然只上过沈老师很短时间的课,但沈老师博闻强识思想很深刻也很通透??”
他微顿,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有些深,不知道是否是有些基因继承的关系在,她在某些时刻,也有着超出年龄的如沈老师般的通透。
傅律白在看她时,沈?也在想,原来他也有过迷茫无措,不是事事都像现在这样从容有把握,这个认知让她觉得他又没那样有距离感,奇怪的被拉近了点。
“什么事啊?”她几乎下意识的问,很好奇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这样的人,都会茫然迷失。
可才问出口,便已经后悔,为什么要关心为什么要好奇,对于一个对你这样缄默处处隐瞒的人,还要这样自取其辱的打探。
她懊恼的几乎想踢一脚。
还没等她踢,蹲在面前的人却已经开了口,“我父亲……因为一些意外,去世了。”
“……”一切情绪在这一刻凝固、静止,沈?不由的轻张了张嘴,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毕竟问到了人家的伤心事,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察觉到她的无措,最终还是傅律白轻笑了下,反过来安抚她,“没关系,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哦。”
又来了,那股润物细无声般令人舒服的周到和体贴,沈?察觉到自己在心软,在动摇,她轻轻应着,藏在宽大西装外套下的手,不自觉的轻揪了揪裙子。
傅律白又继续拉回话题,他总是这样可以不被打断思路,总会有一条主线,不像沈?天马行空,“于是我顺着学校官网找到了沈老师的邮箱,尝试着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茜茜,我们这样的人,有很多话,没办法跟别人说,有时哪怕亲近的朋友也不行。”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那种显摆的傲慢,反而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
他轻垂着眼睫,单边唇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那一刻看上去,竟然带着几分破碎,可又因着太过清醒与理智,早已看清与不可推卸,便千般情绪最终也只化成抹自嘲。
他看上去其实并不脆弱,似乎强大的内心足够消化支撑,可却莫名的很想让人抱一抱他。
沈?轻轻的望着他。
“于是我们便通过邮件联络了起来,沈老师很擅长引经据典。”傅律白脸上的笑意又变得温和,就好像刚刚那抹嘲意是人的错觉一样,“后来我又辅修了哲学,这样的困惑越来越少,不过邮件联络的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沈?隐隐好像理解了,小叔带着几分骄傲的谈起历史这类学科,讲着“以史为鉴”,历史确实是个很值得深思的学科。
又诧异于,他竟然还辅修了哲学,难怪这人的身上,会有股讲经布道德道高僧而又令人信服的气质。
看着面前的人眨着眼看着自己,也看不出别的情绪来,不知到底是听还是没听,他莫名的又想起那日她加班他顺势以咖啡为介,她走神的事,可眼神又好像和那时不太像。
这下,他是真的有些无奈想要苦笑,难道他讲话会让小姑娘听起来这样无聊?
他无声轻叹了口气,“茜茜,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沈老师的心思太过纯粹简单,我不想让他、让你们进入到这个旋涡里,以你们为突破口被利用了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简单一点。”
沈?沉默的看着他,其实他做的那些身份挂名,也并不算高级,只有她认真的查一查,总会查到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来,但她是那样的相信他,哪怕是现在,她竟然也已经在心里下意识相信了他的话。
他总是有着让人相信、信服的能力,这多可怕。
这个认知,让沈?内心警铃大作的同时,又莫名的再次有些难过。
见她仍是不说话,傅律白罕见的有些无计可施,他并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忽地想到什么,又说:“我在锐?这里,有些股份,所以算是这家公司的领导,也并不是什么假话。”
“……”
嗯嗯嗯?忽然炫富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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