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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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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很满意,满意的结果就是大手一挥,嫁妆噌噌地往上加。

礼亲王妃事事按古礼来,把顾家捧得高高的,大婚的吉日是无为子早早算好的,太夫人打开福包看过后,爽快地应了。

顾知灼乖乖坐着,装了半天的端庄贤淑……反正谁也不会当真。

皆大欢喜。

太夫人亲自送了她出门,两家一块儿在龙虎观前施了三天米。

听说是为了太孙和顾大姑娘的亲事,百姓们不管需不需要,也纷纷去讨上一把米,添添喜气。

这三天,对谢嵘而言,难熬得生不如死。

他被硬生生地吊着命,肺脏受伤,每一次呼吸他都需要拼尽全力,才只能吸入一丝微弱的气息,然而这丝气息却又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切割他四肢六腑,痛入骨髓。

这样的折磨堪比凌迟。

他想死又死不了。

想活又活不下去。

他痛苦煎熬着,直到行刑当天,在午门当着天下人的面,头颅落地。

轰隆隆。

天空响起一阵轰鸣,紧跟着,乌云散开,仿若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万里阳光笼罩大地。

“万岁!”

“万岁!!”

午门广场上,百姓们簇拥在一起,兴奋地高声欢呼。

这一声声的“万岁”,有如汹涌的波涛,回荡在天地间,连顾知灼都跟着激动起来,拉着谢应忱蹦蹦跳跳,和他说话。

两人在午门城楼上看完了行刑,谢应忱牵着她走下石阶。谁也没带,只有他们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一块儿。

顾知灼开开心心地挽着他:“公子,我们去哪儿玩?”

“小心。”

谢应忱有理由相信,要不是她还得拉着自己,指不定又要三阶一步地往下蹦了。

谢应忱:“我们去放河灯。”

今儿是龙虎观的开观日,会有大型法会。

顾知灼连连点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若点缀着无限星辰。

谢应忱早早就让重九把马车停在了午门外,他们谁也没有惊动,偷偷摸摸地坐上

马车,等到顾以灿监完刑要来复命的时候,就已经找不见他了。

“在那里!”

有人眼尖,看到了正踩着脚凳上车的谢应忱,大声喊道。

“不好,被发现了。”

顾知灼笑着把他拉了上去,催促道:“快快快。我们走啦。”

重九甩了个鞭花,马车嗒嗒嗒地跑远了,把所有人都扔在了午门。

怀景之站在午门前,作着长揖:“王爷,太孙要去放河灯,让您不用等他了。”

“哎哟。”礼亲王气得跺脚,“登基的吉日还未定,年号也还没择好,好些事都没做呢,他怎么就说跑就跑了。”

怀景之直起身,用一贯认真的表情说道:“太孙说,您再整天盯着他,他就要娶不上媳妇了。”

礼亲王无言以对,欲哭无泪地目送黑漆马车远去。

顾知灼靠在车窗往后看,乐道:“礼亲王快要哭了。”

“习惯就好。”

谢应忱单手托腮,眉眼含笑地看她。

夭夭是闲不住的性子,就算是他们大婚后,他也不会让皇宫这小小的四方天困住她的手脚。

礼亲王早晚是要习惯的。

“公子说得极是。”

顾知灼欢快道,“我们先去鼓儿街去买河灯?”

“买些竹木,绫绢,和皮纸就行。我来做。”

好!

顾知灼催促着重九去鼓儿街,一股脑儿地把该买的全买了,马车溜溜达达地到了太素河。太素河就在龙虎观旁,河水极清,波光粼粼。

顾知灼让重九占了一个好位子,她在马车里点起红泥小火炉,煮水烹茶,又把路上买来的点心摆放到了小茶几上。

她双手捧着茶,慢悠悠地喝着,给谢应忱打下手。

递递剪刀,拿拿竹篾,再顺便胡乱指点几下,喂他吃点心。

不管指点得对不对,谢应忱全听她的,笑笑闹闹着,等做完一盏莲花灯,又在莲花灯的每一面都画上了猫儿扑蝶,天色已经暗了。

太素河上,点起了好几盏河灯,摇曳的烛火如同一只只萤火,把太素河点缀的格外漂亮。

顾知灼带着做好的河灯,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深秋的夜晚已经相当冷了,谢应忱给她裹上了大氅。

太素河的河畔三三两两地站了不少人,有一家子带着孩子的,也有一男一女像是刚成亲的小夫妻,在合掌对着河灯祈福。

不远处的龙虎观灯火通明,香客云集。

顾知灼捧着河灯,谢应忱凑近点燃了里头的火烛,两人又一同小心翼翼地把花灯放进了湖中,轻轻地往前推。

指尖在水面划过,顾知灼提着心,紧张地看着。

河水荡漾,河灯入水后没有散架,它顺

着水波慢悠悠地飘着。

“公子,你快看,开花了。”

谢应忱用了走马灯的做法,河灯点燃后,片片“花瓣”在河中缓缓舒展,从含苞的花蕊,绽放成一朵怒放的千叶莲,透明的绫绢被烛光染成了淡淡的火焰色,仿佛在水中燃烧,美得让顾知灼挪不开目光。

两人在河畔席地而坐,顾知灼靠在他的身上,轻轻勾动他的尾指,缠绕拉钩,会心一笑。

莲花灯随着水流越飘越远,犹如一颗明亮的宝石,慢慢地融入了许许多多的河灯中间,它是所有河灯中最明亮的,如同众星拱月一样,每一盏河灯都环绕在它的周围。

顾知灼浅浅地笑着,尾指勾了勾他,甜丝丝地唤道:“公子。”

“别叫公子了。”他的嗓音略哑。

唔。

她侧了侧首道:“那要叫什么?”

两世她都叫习惯了。

顾知灼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如绸缎一般的乌发垂落在肩上,发上是及笄那日戴着的蕊花簪,镶满了金刚石的流苏在烛光中格外耀目。

谢应忱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柔软的嘴唇触碰着她的手背,萦绕在鼻间的淡淡馨香让他不舍得放开。

顾知灼微讶,红唇轻启,娇艳欲滴。

她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有了主意:“忱忱?”

谢应忱:“……”

很好,很符合顾家人的起名方式。

谢应忱愉快地应了,亲吻着她的手指,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痒痒的,她倚靠在了他的身上,无比安心。

“忱忱!我们说好了,你……”

“喵?”

一个小小的猫头从两人的中间硬是挤了进来,狸花猫左看右看,欢喜地喊了一声:“喵!”

“沈猫?”

顾知灼认出猫来,“你怎么在这儿?”

沈猫见找对人了,大摇大摆地坐在顾知灼敞开的大氅上,一巴掌拍开了谢应忱的手,把尾巴对着他,惬意地在大氅上踩来踩去,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喵呜~”

谢应忱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失笑着摇摇头。

顾知灼摸摸它毛绒绒的脑袋,问道:“你主人也来了?”

这里远超沈猫平日里溜达的范围。

“咪!”

沈猫金色的猫眼东张西望。

顾知灼抬头去看,谢应忱先一步牵引着她的目光道:“在那儿,右手边。”

“哪儿呢……我看到了。”

是沈旭。

他没穿招摇的红衣,顾知灼差点没认出来。

和他站在一块儿,还有殷惜言。

“他们也来放河灯?”

准确地说,是殷惜言在放河灯,沈旭站在她身边,默默护

着。

烛光中,他的侧脸格外的柔和,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沈旭也正好看过来,目光对上的那一刻,顾知灼抱起沈猫向他挥了挥小爪爪。

也不知是不是烛光过于晃眼,他笑容愉悦,冲顾知灼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么和气?真让人不习惯。

“哎,你们听说没,国师正在午门城楼上做法。”

“国师说,要顺应天命,择定登基大典的吉日。”

几个年轻的书生结伴而来,从顾知灼身侧走过。

城楼做法?顾知灼搂着猫:“我好像把师兄带歪了……”

谢应忱扬眉看她。

顾知灼俯在他耳畔轻声说着经过,越说越乐,她两手一摊夸张道:“……我说他不该总藏着掖着,不够招摇。师兄呀,他肯定是惦记上了,一有机会,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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