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幺姨（2 / 2）

见白冬雪神情疲惫，白玉?走上前来福了一礼，唤道：“幺姨，我是玉儿，进屋里坐嘛，咱们坐着说话。”

白冬雪视线落到眼前的女童身上，看着那张与大姐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簌往下掉。

“幺姨见到玉儿都不高兴吗？玉儿好难过呀。”白玉?故作失落地低下头，还拿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玉儿别难过，幺姨很高兴，好多年都没嘞么高兴了。”白冬雪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擦去，随即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母鸡递给白小聪：“小聪，嘞鸡还在下蛋，你们先养着，等云岐回来再炖起?。是叫云岐吧？上次白五六的媳妇儿稻香回娘家，我是听她嘞样说的。”

“没有叫错。”白小聪接过鸡，想了想还是问道：“二姐，你婆母和大嫂晓得不？”

“嘞鸡是我养的，她们有啥子好说的。不用担心二姐，她们还要靠我挣钱，没得事。”白冬雪说完，就要牵着白玉?进堂屋：“娘，玉儿，咱们进屋。我从知晓云岐两兄妹来家里后，就在盼着今日了，啷个，大姐啷个就去世了嘛？！”

白冬雪站着还没瞧出来，这一动，几人便发现她踮着右脚走路，身体重心全压在了左腿上。

白老婆婆忙过来搀扶住白冬雪，担忧道：“雪儿，你右脚啷个回事？”

白冬雪挤出个笑容，安慰道：“娘，没得事，不小心崴着脚了。”

“啷个就没得事了，娘看看。”白老婆婆说着，就伸手去撩白冬雪的裙角。

白冬雪迅速按住白老婆婆的手，神情有些不自然：“娘，真没得事，你酿的酒还有没有？给我倒一点，我个人揉揉就好了。”

“唉，酒还有些，你个人揉嘛，娘不看。”白老婆婆叹了口气，扶着白冬雪进了屋。

阿婆没有瞧见，白玉?却是看得真切。虽然白冬雪的动作很快，但白玉?还是看见她露出来的小腿上，有几道青紫色的痕迹，还有她刚才擦眼泪时，手臂上露出的淤青。结合她不自然的神色，白玉?明白，幺姨在李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那些人用着她的钱，同时还打她。

上次白小聪就说过，白冬雪夫家的人，借着她生不出孩子的由头磋磨她，也不愿意和离放她回娘家。娘家人上门撑腰，之后就没了来往，可从没人说过白冬雪挨打的事，看样子白老婆婆等人也不知道。

或许，幺姨是怕家里人担心，之后才不来往的吧。既然她不想说，白玉?只好装作不知道。

灶屋里，白露儿把白冬雪的早饭煮好后，正在往大锅里添水，准备煮猪食。

“大姐去洗衣服吧，我来煮猪食。”

阿婆、舅舅们与幺姨这么久没见，必定有许多话说，就不打扰他们了。猪草都是切好的，白玉?只要混着糠壳麦麸煮好，再提去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