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蓝莓(1 / 2)
“进来。”沈却给医生开了门就转身走进去
言简意赅的命令。
似乎这才是他熟悉的沈却。
陈医生忙不迭进来。
沈却将人放到椅子上,顺手把她往上翻卷的衣摆往下拽了一把,言简意赅,“她发烧了”
陈医生给姜末量了体温,检查了口腔,翻了翻眼皮,下了定论,“过度操劳,加上降温引起得风寒,嗓子有炎症,进而导致发烧,当务之急是快速退烧。”
“为了保险起见,要挂水。”陈医生一点不敢马虎。
几乎在陈医生尾音落下时,坐在椅子上的姜末脚指头蜷缩了一下,快速将两只手臂都背到身后。
她怕疼,也怕扎针。
“姜末,把手拿出来。”沈却垂目看了姜末背过去的双手一眼,声音低沉带着难得的温柔。
因为沈却半弯着腰站在椅子前,他面庞离得近,高鼻梁,长得挺直又漂亮,近在咫尺。
此时这张面容在姜末看来与恶魔无异,仿佛明晃晃的针头在她面前晃悠,蛊惑她,将手拿出来。
她小时候生病打针,是保姆陪着去的,打针的时候保姆出去接电话了,把她一个小孩子留在诊室里面对明晃晃的针头和冰冷无情的医生。
从那次之后,每次姜末生病去医院姜礼都要费一番功夫,连哄带骗的。
“我不打。”姜末当机立断,缩成一小团,冲沈却呲牙,像是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后背都紧紧贴在椅子上。
沈却本也没指望她松口,褪去外壳,姜末本质上就是个骨子里死倔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孩罢了。
沈却没废什么力气就把人翻了过来,像是手指掀翻一只小乌龟那样轻松,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摁在腿上。
手掌搭在她的臀部,隔着一层睡裤的布料,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似乎无声的威胁。
冰凉的针头扎进手背时,姜末哆嗦了一下,嗓子里挤出来小动物受伤似得呜咽声。
她半个脑袋鸵鸟一样扎进沈却的怀里,半被迫半自愿,不敢看。
她和姜礼都是晕针大户儿,当初没少被李娇莉嫌弃。
说他们父女俩一个德行。
医生问诊完,十分懂眼色的看出这个姑娘与老板关系匪浅,于是叮嘱完注意事项后离开。
“乖,很快没事了。”沈却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姑娘看着细瘦高挑的,穿上睡衣却没几两肉,单薄得仿佛一捏就会碎掉的纸片,这半个多月没休息好本来圆润的下巴都瘦削了不少。
手臂内侧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
哭了?
沈却下意识伸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没费什么力气将她的脸扳过来。
姜末嘴巴瘪着,睁着的眼睛黑白分明,眼泪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啦往外流,止不住地下意识哆嗦,看样子是真的难受。
她的长发柔软,海藻般细而卷,如此匍匐到他胸口,仿佛最冰凉的地方卧了只柔软的猫儿。
沈却睫毛颤了一下,伸手指腹抹去她滚落下来的泪水,口气放软,竟哄孩子般与她商量,“挂完水后,我教你处理这次的事情。”
沈却没说帮她解决。
也没有说替她来完成。
而是微妙地用了“教”这个字。
对比孰能者自行解决,肯定是前者轻松省时省力,教人出于教育质的规定性和滞后性,以及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并发存在,教给姜末方法往往是最吃力不讨好并且效率低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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