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蓝莓(2 / 2)
如此沉稳冷静,身居高位运筹帷幄之人,竟然会在这种错对分明,屹立两端时做出了惊人的选择。
姜末还在高热中,额头濡湿了一片,发丝汗津津地贴着皮肤,狼狈得像只从水里打捞上来的落水猫,尤其是被人半按在大腿上打点滴。
她抽噎了一声,哭声止住了,谨慎的确认:“真的吗?”
天降的大馅饼儿,也怪不得她反复确认。
她半趴窝在他怀里,仰着头看着他。
更像是一只受伤的,柔软的猫。
对上男人的眼瞳,漆黑的,却并不冰冷,在灯光下,里面柔软到无以复加。
“真的。”他说。
嗓音低低的,像圣诞夜的热红酒,像金箔纸里的坚果巧克力球。
姜末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晃了晃脑袋,沈却的目光平静如初。
“成交。”她毫不犹豫的同意。
两瓶水挂完已经是凌晨一点。
姜末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她侧着身子,似乎在睡梦中也极度没有安全感,皱着眉,呼吸平稳。
沈却在她床前站了一会儿,世界安静到只有雨声与她安静的呼吸声,与刚刚的聒噪与哭闹相比,他竟然两种都不排斥。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深深看了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
裤边儿被床上的人突然探出手来抓住,“别走。”
姜末嗓音还是沙哑的,眼睛从迷蒙睁开细细一条缝看他。
“怎么了?”沈却半弯下腰。
她是极度糊涂了,竟没想到他这夜极其地好说话。
“我害怕。”她缩了一下肩膀,平时傲气得恨不得抬着下巴的人竟然又要留眼泪出来。
生病最容易叫人脆弱了。
“这里有虫子,带翅膀的。”怕他不信,兴许是怕他嫌弃,姜末收回自己的爪子,男人布料极好的休闲裤被她汗津津的手爪出来一个小小的爪子印儿,四个小坑在布料上柔软的凹下去,她心虚地抬手比划了一下,“能飞上来的那种,我前几天就看到了,我怕我睡不着.......”
她越说声音越小,也觉得自己在强词夺理。
大晚上折腾人家一统还不让人去休息。
太过分了。
生病果然让人极度失去理智。
空气安静下来,姜末能感受到沈却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她身上。
雨水落在屋顶,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攥了下拳头,就在几乎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冗长的安静与煎熬想开口让沈却去休息时。
男人慢声开口了。
他从床侧拖了把椅子,放在地毯上,拢了下外套,坐下来,“好。”
“我就坐在这儿,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椅子没有靠背,男人身量高,一双长腿有些无处安放,他双手垂拢,能清晰看到手背嶙骨与青色血管,像是陈列的上好玉柄,精致漂亮到找不出一丝瑕疵。
姜末看着他,眼皮一点点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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