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延音(2 / 2)
争锋相对的人在她失势时没有笑话她,反而给予了好心,陈疏音发现他似乎在她尚未觉察时早已暗自站到她的战线来了。
裴郁盛了碗饭放她面前,筷子塞她手里,就差要给她喂饭了,“谢什么谢,不觉得这词放我俩身上特刺耳?”
陈疏音脑子糊得像麻薯般黏在碗底拉扯不清,傻不拉登地问出一句事后回忆起来都自省的“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老公,要我说几遍你才记得?”裴郁给她盛了碗汤,耐着性子搭话,“老公为老婆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大大方方接受就成了,陈记者没做过婚姻类采访吗?怎么对此一窍不通啊?”
陈疏音咬了口饭,推到脸侧咀嚼,神不守舍地答:“能轮到我去采访的婚姻访谈都是穷凶极恶的夫妻纠纷,恐婚都来不及。”
她眸子沉下,想到什么似又幽暗地半掀起眼皮凝他,“其实我还挺想拿根银针试个毒,看看你是不是要谋害我,才突然对我这么好,让我掉以轻心。”
“……”如果不违法的话,裴郁挺想拿刀剖开陈疏音的头研究一下她的脑切片组织。
他顿了几秒,在她的注视下静静把桌上的菜都一一尝了个遍,抬目和她相望,“我没死,安心吃。”
陈疏音不曾想裴郁现在这么有人样,“成为丈夫”的改变可谓是可歌可泣,她心暖欲泣地捧住碗,给面的吃了两大碗才停。
反观裴郁,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就歇筷看着她吃。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陈疏音饱腹,不想和他起争端,轻声问。
裴郁起身绕到她面前,单手掌住桌子俯下身,清沉的气息拢绕在她周身,他幽沉的目光死咬住她唇的位置不放,陈疏音紧闭双唇,不觉合成一条直线。
他还在往她脸上靠,陈疏音缩着脖子往后躲,后脑不防被拖住,朝拉近他,她平稳的心跳乱了阵脚,时快时慢,在最后一刻捂住了唇,闷着声说:“你干嘛?”
裴郁中邪似不讲话,捏住她清瘦的手腕,往外拽开,大拇指覆到她唇角,轻轻往外一揩,拿开了手,挑眉转给她看。
他大拇指中心,黏着一粒从她嘴边刮下来的米饭。
“……”陈疏音羞愤地推开他,抽了张纸巾擦嘴,轮椅跟着不受控后滑几步,她站起来想拉又犹豫地定在那,“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你不也是。”裴郁稳住后退的轮椅,沉静地回她一句。
“什么?”陈疏音被他打哑谜的说话方式给挑起心絮。
他转着轮椅进入背身而驰,自言自语似,没刻意说给她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现在,不一样了。”
那粒米饭在她看不见的位置被推入他唇间,夹着她唇齿的甜腻咽下。
作为丈夫,他会不嫌弃地接下她的剩饭剩菜,包容她所有坏情绪,以及,对她强盛自尊悄无声息的维护。
身份,感情,都不一样了。
他敞开心腹,对自己说。
*
隔天上班,陈疏音前脚迈入电视台,祝芳宁后脚就踩着她的步子挡住快要合上的电梯,气喘吁吁地站进来。
陈疏音急着出稿,没和她打招呼,没看见似摁下关门键,冷冷清清地目视前方。
“诶,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我呀?”祝芳宁别别扭扭朝她问。
陈疏音偏了下头,淡然道:“没有回复你的必要。”
“你??”祝芳宁翘着唇歇了两秒,又复问:“要是真的,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法律上的姐妹关系,你没必要这么冷淡吧?”
“没有人规定,我要对谁热情。”陈疏音不否认也不承认,“我不喜欢在工作时间谈论私事,抱歉。”
她冷音甩下一句走出电梯,就直奔工位自顾做起自己的事情。
祝芳宁见她咬口不正面回答,拿她没办法,不好再在台里宣扬此事。
不告诉她,她就亲自去确认好了。
一忙起来就没了时间观念,陈疏音从工位上抬起头来时,落地窗外已暗沉沉黑了一片。
梅雨季的空气潮闷难忍,她头脑发涨,收了包挂上肩头,走出电视台坐上提前打好的出租车。
为了不再和祝芳宁碰面,她特地打的另一个门的车,等车到了才下楼。
拥堵的车流中躁闷的并非她一人,肆意闪晃的五彩车灯,急切催促的喇叭鸣响和时不时探出头来催赶前车的几句脏话,细细碎碎地掉入她耳中。
手机在她准备给外婆报备个电话时,又关机了。
连转轴忙了一天,她没得空找到时机充电。
陈疏音俯身问:“师傅,您车上可以充电吗?”
“我这个老车子哪来的充电口哦,没得。”师傅操着一口乡音,并不热络地回她一句。
她攥着包身,静声敛下眼色。
另一头,走立交桥路线的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也被卡在了车尾。
“能不能换条路线?”
听见这句清沉平稳但跃于表面的焦急男声,周启也头疼地拍了掌方向盘,“哥,我也没想到这边更堵,现在只能慢慢挪过去了。”
流动的灯光从他面上忽闪而过,分割出半明半昧的五官,他那双情语欲出的眸子被风中吹得飘红,冷峻的线条凸显,像极悲情电影里的男主角。
“你试试打她电话,能打通吗?”裴郁指尖拨动着屏幕开关,息屏说。
周启紧凑地往后视镜里看一眼他的神色,“我打了十多通都显示关机,估计是真关机了。”
他给裴郁吃一剂定心丸,“哥你放心,我都去了解过了,嫂子平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记者行程不定,都很忙的,估计是忘了充电。”
裴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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