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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简言强势,“拿着。”
仿佛她不拿他就一直挡在这,陈疏音赶忙接下,疏离地客套,“太感谢你了,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一句话分离他们的举动里的亲近,仿佛只是这场灾难里的互帮互助罢了。
裴郁完成任务般冷着张青白的脸撑伞离开。
只有陈疏音听到了他微乎其微的轻哼。
张湘在拉合的车门缝看那抹越走越远的颀长背影,“刚刚是裴郁吧?他还真是人如其表,这又是火灾又是水灾,他第一时间就送来了物资,还亲自打点。这才是树立榜样的明星啊。”
她注视着陈疏音拆出的鞋盒,没延伸她和裴郁的送鞋举动,反而心疼地帮着拆毛巾,“天啊,陈记者,你还穿着湿哒哒的拖鞋,要不是裴郁,我都没发现,你也是,休假了还跑过来。”
此次火势好控,她没被召回,想必上回受伤的记者就是张湘了,陈疏音忽觉心里涌入一股暖意,顿顿地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我在家也坐立难安。”
她给她披上一块毛毯,鼓励道:“我听上边说你是被调剂来的?不要自我可惜,在基层磨炼,好好加油,以后争取去中央电视台。”
陈疏音听到原定的梦想,眼眶发热,“我会的,谢谢湘姐。”
回电视台处理完工作后续,台内发通告除了必须留下出外景拍摄的人员,休假三天。
城内洪涝大发,有人申请留下去做志愿者帮助救助没来得及反应被困的群众,陈疏音欲言又止,从闹声里退了出去。
在拥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之前,服从安排反而是减轻负担。
她摘下工牌顺人潮外出,刘依然在电梯里和她并上。
陈疏音听着噼啪震响的雨打石檐声,轻喃,“希望这场雨能早点停。”
“诶,你外婆电话都打我这来了。”刘依然拉着她从电梯里挤出来,把手机塞她手中。
陈疏音仓皇地紧闭唇锋。
完了。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贴耳接电话,“外、外婆。”
那侧听到她声音后心急如焚、劈头盖脸地骂下来,语气却是心有后怕地舒了口气,“你个死丫头,饭吃一半跑出去要担心死我啊?手机不带几个小时联系不上,又是暴雨又是洪涝,我差点就要打急救去捞你的尸了。”
“对不起嘛,我忙工作忙忘了。”她底气弱,好声道歉保证,“我马上回来,二十分钟到家。”
入秋后的天转眼化作墨黑,陈疏音踏水爬上楼,两条裤管已经湿到了大腿。
方呦呦推开门,就见她一身湿透,轻薄的开衫黏在上身,紧密贴合曲线,又沿着腰际收紧,狼狈中也不失少女的水灵。
一双轻便的软底防水靴被她提在手中护着,两只脚丫子被水泡得粉白发皱,瑟缩着扣住地板,淋湿的流浪猫寻暖般,一声不吭地望着她的神情,一如当年找到她,踟蹰半日才用低如细蚊的声线问她可不可以收留她。
方老太着急揪心的批评噎在口腹,只剩心疼,“快进来。”
她把鞋放在鞋架旁,点着脚跳入,门随之往里拉。
强风雨天气,楼层稍高就难免于饱受室内外压强差带来的巨风。
陈疏音急迫地想把门关上,然风却在半路涌入,拂过她脚面的水汽,寒凉侵体,门停中途,又被什么堵上。
一肩宽的门缝外,感应灯和光差照出门外男人削薄又高大的矛盾身型,方呦呦定睛,“小裴?”
陈疏音手劲一松,扭头后门彻底大开,他夹着寒意追入,朝她扯出一抹笑,在方呦呦面前和她摆出一如既往的亲近,“傻了?我们上午才约好。”
她死不后退,挡住他进门的动作,裴郁反骨地扬手高喊:“外婆好!”
“好好好,快进来,我看雨大,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方呦呦轻拽陈疏音胳膊,“还站着干什么?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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