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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柴矶镇渡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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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镇上,两人发现情况比想象中更糟糕。

街边巷角,多是从北边逃过来的伤兵流民,镇上兵荒马乱,驻军衙门也是乱哄哄人进人出,并无巡防戒严之措施。

镇上码头果如苦力所言,大小船只忙着运送将领和官员富商的大小箱笼,哭声骂声此起彼伏。

远远巡看了一周,穆晴将所见描述给顾维朗听,两人都眉头紧锁。

顾维朗沉声道:“叛军前锋已到牛头山,若驻军如这般散漫懈怠,无心抵抗,忙着渡江,叛军半渡追击,更是伤亡惨重。”

穆晴不语,被一阵小童哭声引开了目光。

只见河边一艘小船上,挤满红木箱笼,简陋的船舱内,全是衣服华贵之人,几无落脚之地。

一个仆妇装扮的妇人抱着个几岁小童要登船,被一个壮汉用桨打落河滩上,妇人苦苦哀求,将大哭的小童高高举起,欲递上船,又被人一脚蹬开。

穆晴穿越前是个历史系学生,在冰冷的史书上见过许多战乱中百姓的惨状,深知若放任不管,这一镇的百姓,都将成为故纸堆里一行悲惨的数字。

她突然不想用预言家卡牌来验证驻军将领的忠奸了。

她要用来救柴矶镇的百姓。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在驻军衙门见到了柴矶镇的统军将领,潭东路右厢军都虞侯蒋昂。

潭东路右厢军都指挥使杨晟已经降了叛军,其属下十几个都虞侯里,只有几个没有叛变,这个蒋昂便是其中之一。

他家是江南望族,父母叔伯兄弟一大家子俱在江南玉都,自然不敢降了叛军,但他见叛军势如破竹,也无心抵抗,只知北岸难以守住,只想尽快渡江。

此时蒋昂坐在主座上,针戳屁股一般动弹不安,只想尽快回后院打点行李,携娇妻幼子渡江。

但是眼前这个自称控鹤军左厢指挥使的人,正金刀大马地坐在客座上,义正词严地要求自己组织军士出镇迎敌。

身份是不必存疑的,不说那个大历独一份的控鹤军陨铁令牌,就看此人气度,虽然双眼蒙了布条,仍给人一种凌厉的威逼感,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他不耐烦道:“并非我怯战,只是叛军势大,何以抵挡?北岸注定失守,不过徒劳。”

顾维朗冷声道:“控鹤军主力已护送陛下从青岩镇渡江抵达江南。我乃奉陛下口谕,来此督战,要求柴矶驻军应战,以护百姓渡江。”

对方搬出了女帝的名头,蒋昂还是有点慌。

他只知道叛军已攻陷京城,皇帝下落不明。未来天下是哪位主事,尚未可知,是以诸多将领都无心恋战,只想明哲保身,观察后势。

如今天子既已到了江南,那便大不相同了,且不说日后如何,若真如这顾维朗所言,自己不战而走,回江南后一人领罪都算是轻的。

既如此,少不得敷衍一二。

毕竟这个顾维朗受伤目盲,即使糊弄他也说不出来什么。

他苦着脸,开始哭诉驻军兵缺粮少,又拉扯雀湖、冷郡等驻军不战而退之事,说明潭东厢军人人军心涣散,非他一人能控制。

却听顾维朗背后站着的军医开口了。

“听闻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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