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 / 2)
王执?伸手摸了摸鼻子,看起来完全没有想问的意思。不过不影响明绰自顾自往下说。
“这便是其三。谢、桓两家多年来结党争权,从前天子年幼,国家仰赖辅政大臣,那是无可奈何。可是如今天子长大了,他要主政,岂容世家如此架空皇权?皇兄是借此敲打谢、桓两家,逼着他们将相和。”
王执?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一副“说完了?”的表情,看得明绰心里一把火猛地蹿了起来,感觉像在对牛弹琴。
“王姐姐只知道恪守妇道,却不通朝局人心,”明绰没好气地放下了筷子,“皇兄娶你回来,难道是图你放在画上好看的么!”
王执?不为所动:“陛下既有谋定之能,也用不上我,朝政的事情原本就不是妇人该多嘴的。长公主如今居于后宫,想是不妨,但以后嫁了人,可千万不能……”
“有本事你去母后面前说这些话!”
王执?终于停了停,微微垂下了眼睫。“妇人不干政”这样的话,其实在大多数的名门望族里,也还是这么一代一代教训着,但没人会傻到去太后面前说。她轻轻地放下碗,轻声道:“太后自是不同。”
明绰扬起下巴,跟她较起了真:“哪里不同?”
“时势不同。”王执?还是平平淡淡的语调,“先帝早崩,太后是不得已。如今陛下的情形不同了,便应当早正纲常。”
“王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明绰眯起眼睛,“如今大雍的纲常不正吗?”
她记得王执?的祖父曾经上过表,痛陈建康城中的女子们“不绩织麻,摩挲于市,登高临水,任情庆吊”,连宦妇们之间也有一股“舍中馈之事,修周旋之好”的歪风,说到底,还是太后做得不对。
他倒没敢说什么“牝鸡司晨”之类的话,只是明里暗里戳着太后的脊梁骨提醒,这位子只是她“暂代”的。若是因为太后居于高位,便允许女子们进学交游,任意妄为,便是大祸之始了。当时惹得谢拂霜非常不高兴,念在他是嫡亲的舅舅才没发落。
然而王执?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没有掉进明绰的陷阱里。
“我并没有这样说。”她不紧不慢地给明绰夹菜,“长公主,女子以端庄为重,饶舌惹战,随意发怒,都不是好品行。”
“你!”明绰被她气得站了起来。
王执?还是木头一般的神气:“长公主还是坐下,饭还没吃完呢。”
明绰没好气地一拂袖:“我饱了!姐姐自己吃吧!”
她站起来就走,王执?也没拦,只叫人把晚饭撤下去了。在旁边伺候的灵芝回去给谢拂霜回报,都忍不住赞叹,也不知道王氏女这套静气的功夫哪里修炼来的,连东乡公主都治得了。谢拂霜犯了病,头疼得厉害,饭也吃不下,歪在榻上让人揉着头上的穴位,一边闭着眼睛听,听完了,也就是扯着嘴角笑了笑。
“王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当然厉害。”谢拂霜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自小就是照着皇后的模子养的。”
梁芸姑在一旁伺候着,突然道:“奴婢倒是觉得,王氏女还是过迂了些,咱们长公主论起朝局,那才叫条分缕析,头头是道,真像太后。”
谢拂霜听着听着已经又闭上了眼睛,自己用一根手指撑着太阳穴,指甲深深嵌进皮肉,像是要伸进颅骨,把折磨得她日夜不宁的病灶挖出来。梁芸姑见她神色,便也不说了,抬手示意那个正服侍太后的宫人起来,让灵芝也退下,然后亲自跪坐到谢拂霜身后,手指刺进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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