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雪夜一(2 / 2)
韩穗顾不上拍打身上落雪,一进正堂便对早已候着的秦风发问:“怎么你一人回来了?父亲呢?”
秦风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白净小厮,行事一丝不苟,行揖恭谨道:“回姑娘,今日州府刚得上京来书,称圣上已钦派佥都御史等人至云州督办叶阳县一案。事出突然,衙里诸位大人都留下了,老爷也差小的回来取盥洗衣物,顺便告知姑娘一声,今夜老爷就不回家了。”
“佥都御史?叶阳县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圣上这时候派人来还能督办什么?”韩穗讶异问道。
“这……”
眼见秦风面露为难,韩穗意识到此问多少有些僭越了,急忙改口:“那御史从上京到云州,行车少说也得五六日,叫父亲不必操劳过急,保重身体要紧。”
秦风颔首称是:“小的定会转告,不过,御史大人今日就已经到了……”
“人已经来了?”
“正是。”
朝廷的谕令是一早到的,令信中的人是午后来的。人来时,州府老爷们的诧异与此刻的韩穗相比,还多了一层诚惶诚恐。
诧异过后,韩穗又生出几分无奈:“秦风,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如一次性全说完?”
秦风蹙眉凝思,迟疑道:“倒还有一事,就是御史大人一行入城时,刚好遇上今日鹊英大街一起械斗群架,混乱之中,大人的外氅衣袖被某个不长眼的给扯坏了,进府衙的时候脸色难看至极,吓得知府老爷大冬天汗流不止!”
说完,他又小心问道:“姑娘,这算重要的事吗?”
韩穗双腿一软,“扑通”跌入身后圈椅内,已然失了回答此问的气力。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不长眼的”,说的正是她本人。
先秀上前一步急问:“那御史大人可是身着蓝衣,头戴金冠,外罩一件月白色丝纱氅衣?”
“正是,”秦风惊喜,“先秀姑娘怎会知道?”
“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啊?”
“应该没错,”秦风细细回忆道,“来的共四位,一个牵马的随从,一个挂刀侍卫,一个斯文儒生,只有走在最前首的蓝衣男子着装不凡、气势十足。再说,他是知府大人亲自迎进仪门的,大老爷总不会搞错吧?”
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无情剿灭。
??
云州府衙。
冼牧川嫌弃地捏着鼻子在两间馆舍内巡视了一圈,瞧见坐在窗边淡然饮茶的青年就来气。
他翁里翁声地问:“喂!你确定咱们在云州的这段时日就睡这儿?”
青年轻呷一口茶,英挺的侧脸隐在灯影之下,神色不辨,只有清朗声线毫不在意道:“不住这儿怎么能第一时间看到热闹?”
冼牧川终于放过自己的鼻子,皱眉嗅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老头味儿?这屋子以前是那知府老头住的地方吧?”
这时有小厮敲门入内,一脸为难地向冼牧川回禀道:“二爷,方才小的去确认了,城门已经关,但运行李的马车还未进城,您要的那三个香炉都在那辆车上呢。”
“看看看看,”冼牧川双手叉腰,气得在屋内团团转,“早知如此,就不该听某些人的话,非得脱离大队伍,快马加鞭提前来,本公子就该跟那一车金银细软慢悠悠来,如此也不会一进城就遇到那倒霉丫头,好好的一件氅衣,袖子没了一半!”
这话明显是冲着屋内另一位来的,吓得小厮将脑袋深深埋下去,大气不敢出。
那一位虽看起来玉质彬彬、端儒和气,但上京城人人皆知,小方大人短短三年从出山到一跃成圣上心腹,炙手可热的朝堂新星背后藏的却是雷霆手腕和无量城府。
小厮使劲低着头,自是看不见喝茶那位的表情??非但没有恼怒,嘴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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