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叶阳县上(1 / 2)
自那夜下了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后,云州城又迎来接连几日的好天气。
韩穗在床上闷闷躺了两日,最开始因重逢旧人而起的心绪震荡渐渐平落后,她开始冷静思考尽快回京一事。
不仅为躲方湛,更为避开刘百盛日后极有可能的报复。
然而这两日父亲早出晚归,她连人都没见到,又谈何找机会询问向知府大人提请回京的情况。
是日午后,她越想越躺不住,干脆打发小厮通山去府衙跑一趟,找到父亲问问到底何时回京,她好在家中提前收拾行奁。
通山去了良久,直至日头偏西时才满头大汗跑回来,却道没见上韩立煜。
“不对,见是见着了,但离得太远,没能说上话。”
通山与先秀年岁相仿,十六七岁,与他母亲榆娘一样,俱长得黑瘦精神。虽没读过几天书,但一向是人机灵、拎得清,可他说的这番话却叫一屋子人稀里糊涂。
韩穗早已下床,为转移伤口愈合期隐隐生痒的不适感,此刻正在小厨房躺椅上,看榆娘与宋妈做豆腐。
“何意?”她不解问道。
通山便把自己去府衙的一番经过道来。
这日他一进州府,就如往常一样朝自家老爷所在的通判衙而去,路过二堂时见好些人围在中庭,一时好奇也跟过去探看。
只见堂前有一人跪在地上,萧萧冷风中,上半身只穿了件中衣。再仔细瞧,搁在那人身侧地上的东西,居然是佩刀与卸下的兵甲。
正疑惑,可巧看见秦风立在近堂前,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姑娘猜怎么着,”通山现在想来仍觉得惊异,“秦风说,那日害您惊马受伤的‘逃兵’,其实是当晚从狱中逃走的犯人假冒的!”
“据说那犯人逃出狱后就一直藏在州府内,得知御史大人要找人手送姑娘回家,悄悄给一个卫兵下了蒙汗药,穿了他的兵甲,混入护卫队中跟随出府,又在路上趁机逃走。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还害得姑娘受伤,那位领兵的沈参领就跪在堂前除甲请罪呢!”
听此消息,屋内除了韩穗,其余三人俱是震惊不已。宋妈更是激动地碎碎念起来:“阿弥陀佛,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沈参领统领一方卫所军,出如此纰漏确实不该,但那逃犯的行为,听起来却不像是靠他自己就能做到的……”韩穗若有所思,逐渐生出一个连她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
她赶紧将那猜想清出脑海,问通山:“那逃犯到底抓着没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