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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叶阳县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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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人抓着了,沈参领也就不必如此请罪了,据说那晚犯人逃进小胡同,很快把前去追捕的卫兵给甩开,虽然后来又加人手搜捕,可人早就不见了。”

“此人什么来历?”

“说是叶阳县的县吏,之前乱民闯入县衙放火烧死了县令,他许是被吓到了,当天晚上就跑到州府,说自己是县令贪污的帮凶,投案自首了。”

“又是叶阳县那桩案子,晦气。”韩穗看向自己受伤的左腿,心道自己可不能白白受伤,于是问:“沈参领最后可被处置了?”

通山摇头:“这就不知了。小的远远瞧见老爷也在二堂里头,就一直等,但等了好久御史大人也不出来发话,就跟秦风留了姑娘的话,先回来了。”

沈参领是方湛带来的人,他的环节出了问题,想来这御史大人的脸面很难挂得住吧。

不过韩穗可没兴趣与那人感同身受,她听通山回话回得唇干舌燥,便叫他赶快坐下喝口水缓缓。

小厨房内一时静悄,只有灶膛里偶尔传来旺火烧柴枝的噼啪声响,韩穗窝在躺椅里,闻着缭绕不散的豆浆清香,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觉出惬意。

然而这惬意没持续多久就被宋妈的埋怨声打断。

“这叶阳县专跟咱家作对似的,原本过了冬至就该启程回京的,偏偏那起子乱民造反烧死了县官,连累老爷还得留下帮着查办,里里外外耽误了一个月,眼看案子结了,又冒出个逃犯,还有完没完了!”

榆娘停下手中翻搅豆浆的木勺,不悦道:“叶阳县的乡民都是可怜人哟,若不是被逼急了,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会去放火烧县衙?要怪就怪那死鬼县令,贪心太过,银矿出事前就偷偷买卖徭役名额,一买一卖两头收钱,今春矿难死了七十多人,他又把朝廷发下来的赔银装进自己口袋,这种钱他都贪,被烧死是他应有的报应哩!”

她守寡前曾在叶阳县生活过,因而提起那案子,自然同情乡民。宋妈也意识到方才言辞有些不妥,忙改口道:“唉,说来说去,还得怪那银矿。”

“说的是呢,最早在叶阳县以北的叶灵峰发现银矿时,就有村里的老人说此方位开矿是为不祥,如今看来真应了验了!”榆娘继续翻搅起锅中微微冒泡的豆浆,神秘兮兮道:“云州过去几十年风平浪静,可从未发生过这么惨的命案,据说那叶灵峰是云州西山的灵脉,在此处挖矿相当于破了云州风水,先是矿井坍塌死了那么多人,随后县令被火烧成干尸,这不是天神老爷怪罪又是什么?”

“李榆娘你可别说了,大白天的都听着?人。”宋妈责怪道。

“可不是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似的,”榆娘一本正经道,“原本矿难一出,银矿就关了,连那阉人矿监都回上京了,好像一切都平常无事的时候,偏偏咱们云州的‘大名人’刘百盛被人血书告上衙门,一下子把狗县令贪污矿难赔银的事给捅了出来。可怜见的,那些矿难死者可大都是叶阳县的乡民,这才惹了众怒!”

关于那个被云州百姓视为不详的银矿,韩穗也听父亲抱怨过许多。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胤境内的所有矿采都直属皇家,由宦官所担任的矿监一手负责,就连六部及当地官府都无权过问。是以这云州银矿的前期开采熔炼,乃至后期的成银运输,具体事宜云州府衙一概插手不得。

若是什么也不管,倒也能落个清静。可矿役征收的倒霉差事,偏又甩到官府身上。庄稼人的劳力都是可丁可卯的,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徭役,自然不得百姓好话。

等矿开起来,情况愈加复杂。矿监田青要强化对银矿的掌控,五年间竟在暗地里催生出一股见不得光的势力,一些原本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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