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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这不是崔若安么?甚有意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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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崔怀瑾离去后,陈祭酒折返内厅,走到郑明晖案前,轻咳一声:“景澄,方才老夫唐突了,那玩偶精巧,定是费工甚多。若你的友人愿意,烦请代老夫购置一个,理应付费为礼。”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个锦囊,“这是前日圣人赏的瑞龙脑,权当定金。”

郑明晖连道不敢,心道正好他也要谢沈娘子,这谢礼就备厚一点吧,便说:“大人宽厚,晚生定将您的意思转告友人,妥善办理。”

陈祭酒闻言颔首,满意笑道:“甚好,甚好。”

夜色如墨,崔怀瑾带着些许倦意回到宅邸,随侍阿策提着灯笼相随,暖黄的光晕里飞舞着几只趋光的青虫。

行至内宅前,见烛火亮着,便抬手示意:“把公文送至书房,你便去歇着吧。”阿策低声应下,却仍跟随几步,将手中的灯笼举高,为他照亮通往内宅的小径。

崔宅唯一的女眷内院里灯影摇曳,付氏正坐在一把月牙凳上,手中拿着绣帕,帕上鸳鸯的眼睛用孔雀羽线绣成,在烛火中流转着虹彩。她眼神略有些游离,听见门响,抬头望去,见是崔怀瑾归来,眉眼间带上了笑意:“六郎回来了,用过晚饭没有?厨下温着羊乳糜,可要进些?”

“阿姨不必挂心,我在衙门里已经用过了。”崔怀瑾语气温和,脱下外袍递给侍女春杏,坐到付氏对面。他目光落在绣帕上,轻声道:“阿姨的针线依旧极好。”

付氏摆摆手:“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不值六郎夸赞。”她将绣帕收进螺钿匣,匣中赫然躺着枚褪色的长命缕,盖上匣子,她转身对婢女道:“春杏,把安神汤端来吧。”

崔怀瑾微微一笑,心知付氏一贯谨慎,即便他早已将她视作至亲,她却始终恪守分寸,从未逾矩。付氏是崔母的陪嫁婢女,随崔母嫁入博陵崔氏。崔父是崔氏嫡出幼子,生性淡泊,迷恋求仙问道,常效仿竹林七贤,做出一副狂士不羁的模样。尽管出身名门,崔父却疏于正事,不喜女色,专心追求精神世界的自由。主母王氏出自琅琊王氏旁支,性情恬淡浪漫,与崔父共赴理想的彼岸,夫妻二人虽然名为夫妻,却更像是一起沉浸在理想世界的伴侣。家中琐事皆由陪嫁女付氏打理,渐渐地,崔父便将其纳为妾室。崔父醉心丹药,最终药石无灵,早早撒手人寰。崔母失去了依靠,又不谙世事,家中产业很快被崔氏宗族兄弟瓜分。崔母日复一日泪水洗面,惶恐不知如何抚育幼子,不几年也随崔父西去。反倒是无所出的付氏,在逆境中肩负起重担,将年幼的崔怀瑾抚养成人。

“近日衙门事多,恐难早归。”崔怀瑾接过春杏呈上的瓷碗,碗底游鱼纹正对着付氏担忧的眉眼,“阿姨早些歇下,不必等我。”崔怀瑾见她面容微微带着疲惫,语带关切。

付氏摇头,低声道:“家中只你一个主心骨,我哪里能安心歇着。”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六郎你年纪不小了,人生在世,哪能总是独来独往,身边有个人陪着,也好帮衬些。”站在一旁侍候的青杏抬眼瞧了瞧付氏的神色,又看了看崔怀瑾,悄悄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付氏目光怜惜,声音微微压低:“六郎,这些年,你一步步走到今日,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些外头的闲言碎语……不值一提,你且莫挂怀。”

崔怀瑾眉目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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