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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提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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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得了音信便也不赖着了,举灯回到屏风外边,脱衣躺进被窝,屋里复又安静下来。

只是沈砚也睡不着了。哎,川蜀派人来乌镇,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探听的讯息,有心人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郓州的打算。她爹找的退路,恰恰变成了动乱的火线。

譬如崔岑这种胆子大的,就喜欢先下手为强。

……

三月下旬,郓州除了要在春分前祭祀社日,还有好几场花宴。数不清的春鹃、碧桃、海棠成片盛放,李氏不但要在太守府里主持两场茶话会,还要在碧游台共举花事,与民同乐。

偏这时儿媳怀孕,燕地的崔侯又上门讨债,李氏再能干也不免忙得坏了心情。

“阿砚来得正好。”

早间沈砚去给李氏请安,就被李氏给逮住了,“崔侯要登门,礼不可失,这几日你且来帮忙打理些许琐事。”

这都是小事,沈砚没有推拒。她起大早过来李氏屋里,是为了别的缘故。

“母亲,我昨晚做噩梦了,”沈砚这会儿又像个十五岁少女似的,她依着李氏的肩膀心有余悸,“梦见许多年前那个细作。”

李氏顿时脸色一变,有些紧张地打量她:“你梦见这些做什么,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她第一反应便是沈砚知晓了昨日的事受到惊吓,是哪个贱婢敢多嘴多舌?

“不知为何就梦到了,”沈砚可不想牵累别人,摇头道,“母亲别担心,这些年眼见着郓州有多不易,我再想起来也只恨那细作可恶,搅得人心惶惶。”

李氏见她神情不似害怕,这才放下心来:“是啊,这些探子无孔不入,真叫人头疼。阿砚不要想了,过来,娘给你梳头。”

沈砚并不必每日清早来给李氏问安,她为了叫自己出现的不叫人起疑,匆匆赶来时只草拢了一把发丝。

李氏叫她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亲自拿了金丝楠木梳帮她理顺长发,边梳边笑道:“瞧这乌发多叫人羡慕,细密柔顺,一丝儿不好也没有,阿砚往后梳髻一定好看极了。”

妆台的铜镜里映出母女二人,那年幼些的美人确是绮年玉貌,神采?丽。

沈砚要李氏注意的不是她的头发,她像模像样叹了口气,蹙眉道:“母亲叫我不要多想,可梦里也实在骇人……母亲,那女子也才二十出头罢?就同三姐那般大,三姐嫁去刘将军府上即将生儿育女,那细作却同龄不同命。有时真不明白,那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是图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氏正在梳发的动作顿了一顿。

荆南在郓州左面,天下大乱后就被驻扎此地的原厢军将领刘开带兵占据。沈家早前在韦氏主政荆南时,就与守将刘开有联络,后来更是嫁女与他成为姻亲。昨日那细作来自益阳,而益阳正是荆南辖下一处关隘,刘开这个亲家为什么要派细作潜伏在太守府里?

昨日将人移交给州狱司后,李氏并没有多想,细作被捕后常变作死间,谎报身份,指鹿为马,没几句能信的。可……说起来刘开血洗荆南上位,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此豪粗人不粗心,莫非细作真是他派来的?

李氏朝铜镜里望去,见女儿微微垂首,眉目间笼着轻愁,似还陷在那个血色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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