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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纸人怨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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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这个人,据说向来待人谦和,行事得体,虽尚未被正式册立为太子,但凭借他母族的底蕴,以及朝中支持他的势力,外加实在无人能与之抗衡,太子之位,不过是迟早的事。

可如果和魏才人有关系的人真的是他?那这案子,到底该怎么继续查下去?

李长曳的脑海里思绪万千,但神色间却不敢露出一丝异样。偏偏身旁的陶勉向来细心,一眼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微微侧身,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转身朝面前的晋昌侯行了一礼。

晋昌侯可是经历过十几年前的变动,好不容易活下来,最是人精,他在宫中行走多年,心里比谁都清楚他那个喜怒难测的皇兄最是难以捉摸,如今皇帝跟前好不容易有个新任的女侍卫,他又岂敢怠慢?

他没有追究李长曳方才的失礼,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同徐暮一道步入御书房。

李长曳静立原地,眼看着那扇朱红大门缓缓阖上,宫门前只剩她和陶勉两人。

陶勉的视线始终未从她身上移开,待晋昌侯等人走远后,他才寻到机会问道:“方才你是怎么了?”

李长曳并没有立刻回答。

她该告诉陶勉吗?

此事还未彻底查清,如果二皇子真的牵扯其中,这案子就会变成真正的漩涡,任何一步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可她又不愿欺瞒他。

沉默片刻,她最终还是选择暂且按下,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可能是站得有点久了。”

陶勉显然不太信,皱眉看了她一眼。

李长曳不欲再多谈,于是装成笑容满面的样子:“别担心,等我明日出宫,我们便带着阿月他们去吃春华楼吧。”

陶勉被她这话一打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意,伸手整了整她方才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你别太累着自己。”说完,也步入御书房。

大门又一次缓缓关上,李长曳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午后的阳光洒落,宫门前一片寂静,唯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独自踏入了一片无人可解的棋局。

她想还是得先去魏才人的永宁宫内,再勘查一番。

只是,等她到永宁宫后,才发现这里早被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李长曳站在院中,望着被收拾一新的屋子,眉头不由皱起。

她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人不要碰里面的东西,可现在,桌子被擦得干干净净,屋内的灰尘一扫而空,丝毫看不出任何案发现场的痕迹。

她叫来一个宫女询问,对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昨儿有位女禁军来查验过,说是案子基本定下了,才吩咐我们收拾的。”

女禁军?李长曳眼神微微一沉。

“是谁?”她问。

宫女怯生生地摇头:“奴婢,奴婢不清楚。”

李长曳沉默片刻,没再多问,只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想着稍后得去问问是哪个同僚擅自做主。

眼下,她只能重新勘查一遍,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遗漏的线索。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视线扫过榻上整齐摆放着的被褥,又落在桌子上的香炉,最后停在窗前。

此时,虽是正午,但永宁宫却仍旧透着股子阴冷。这里地势偏僻,宫墙高筑,阳光极难照入,即便在这大白天里,屋内依旧冰冷,秋风自窗户吹进,倒是有几分秋天的寒意。

李长曳伸手,正欲将窗户关严,双手才刚触到窗框,动作却突然停住。

这窗,是朝里开的。如果要彻底关严,只能站在屋内,从内向外关紧。

而她记得,那日刚到魏才人的宫中时,窗户是半掩着的,并未完全闭合。按理来说,应该和今日一样的冷。可那日,她不曾觉得冷。

为什么?

这时,一个细节浮现在李长曳的脑海中:那天屋里烧着火炉,还点了熏香。

李长曳闪过一个念头。她斟酌再三,终是转身走向隔壁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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