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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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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辽走后,张默冲头痛欲裂,吃了药依旧高烧不退,他强迫自己入睡,却翻来覆去,始终睡不踏实。

凌晨不知几点,外面好像下起雨,他想起身看一眼窗外,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脑海里施辽的身影反反复复出现,有时是她一个人走在错落昏暗的巷子里,有时是她隔着一层纱雾,大声向他呼救,满脸都是泪痕;最后,是她又捧起那双手,凄然抬首,手中血光淋淋...

挣脱沉重的梦魇,张默冲猛地坐起来,沉重心声依旧清晰可闻,他拖着疲重的身体,下意识去翻外衣口袋,那里却空空如也,他才忽然清醒过来,不禁低头自嘲。

他一回国后就将所有的行李全部打发寄托到别处了。

那张施辽的照片,他始终放在皮夹里,在国外读书时无数次被压力逼得要崩溃之际,他会拿出来,静看一会儿,再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收拾心情,重新恢复平静。

可是现在,他却不敢想起她,她会怎么做?万一她不够安全呢?万一她...

他不敢多想,低头蹙眉忍着脑中刺痛,后悔和煎熬如无边黑暗,将他的理智一点点侵蚀。

.......

第二天早晨,张默冲意外地没能早起,这是唯一的一回,黑田康太昨夜即到万氏,但如张默冲所料,他并没有上来。

张默冲知道黑田一定会给自己找个理由,果不其然,一清早他就敲响了门,身后跟着一名日本医生。

他依旧做出日本式的谦卑:“很遗憾听到你生病了。”

张默冲坐在窗前无声整理衣装,听见黑田进来连头都没抬。

短短几天,张默冲已经很清楚黑田是个什么人了。

出身于日本名门,年纪轻轻即是少佐,虽然始终都是和平友好的合作态度,但骨子里却又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倨傲。他那种对“□□”人的厌恶与轻蔑,可不是能用他毫不出错的礼仪和时刻颔首的教养能掩盖的。

张默冲抬眸扫过去的时候,黑田恰好从颔首的姿势抬头,眼底的野心与玩弄尽显于色,与他对视良久,才幽然移开。

黑田回身用日语交代了那位医生几句,那位医生随即趋步上前,始终低着头。

“抱歉,花野医生完全不懂中文。”

“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就由我来效劳吧。”

英文、法文、德文、荷兰语,张默冲或多或少都能听懂和交流,黑田却带来一个日本人,居心何意,连他自己也不想掩饰。

医生替张默冲做检查时,黑田始终双手交合,恭敬地站在一侧,似乎极其关心,其实却一直在用余光打量整个房间。

“张先生考虑得如何了?”

张默冲没有回应,低着头解着衬衣扣子,一丝眼神都未分给他,黑田笑了一下,轻松道:“你们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张默冲垂首看着花野医生用听诊器听他的心率,闻言却不禁抬头,淡淡扫了黑田一眼。

他很快移开视线,仿佛不经意间与他对视到一般,黑田却觉得那道眼神有如闪光寒刃,即使已经挪开,却依旧让他感到森然寒气。

他像斗兽闻到血的味道一样,挑眉道:“总结得真好?是不是,古中国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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