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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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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冲却好像笑了一下,明明是低着头,笑声微不可闻,黑田却莫名被这笑激得心烦意乱。

张默冲只一眼就看出来黑田在试探他,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人或事。

他依稀记起考古队的老娄曾经骂他是孤鬼。

所以他笑了,看来孤鬼也有孤鬼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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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大饭店作为上海顶奢的饭店之一,除了以其贵族式的服务水准著称,里间的赛菲特剧院也为其吸客无数。赛菲特剧院仿照北平新明大戏院而建,内设高等软座九百余座,冷暖气设备齐全,灯光设计采取国际一流技术。

里间有一厅名促朗,每日专演所谓“中国歌剧”,多请国内名班底唱戏,梅兰芳、蔡仲贤等各派大家都曾在这里登台演出,促朗厅名声日渐,看客不断,火爆异常。

张默冲每周三,也喜欢到促朗厅坐一坐,他对戏曲一无所通,只是无处可去,便来这里寻一间二楼的包厢,在咿呀唱曲与满堂喝彩中,一个人坐一会儿。

专在二楼侍候包厢显贵看客的跑堂熊飞德,每次路过这厢,却见里头只有寥寥一名看客,既不喝酒喝茶,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听到动情处哼唱两句,更不会点唤小姐,就只是一个人坐着,默然望着台面。

熊飞德这次又一次经过,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茶水,那人却好像忽然知觉到他的存在,回身过来,声音隔着满堂轰杂的乐声人声,沉缓却清晰,对他道:“不必了,多谢。”

熊飞德莫名一愣,他虽只有十七岁,却在各个戏院作了多年跑堂,各类贵人见了不少,却没见过这种人。

具体是哪种人?他形容不上来,却忍不住在走远后又回头看,那人脊背如削,他脑里忽然窜出这么一个想法:

那个人像坐在雪堆里头一样似的...

这时台上正好在唱大段西皮慢板: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被困沙滩。”

熊飞德这厢正出神,却听见斜对面楼梯底下另一个跑堂冲他招手:“阿飞阿飞快来,又来一个洋戏迷…”

熊飞德飞快放下茶壶,灵巧地从人群中穿过去接客,这两年上海的外国人越来越多,爱看戏的外国人也越来越多,因此跑堂里头属会说几句洋文的最吃香,冲熊飞德招手的那个一句洋文都不会说,因此才紧急找他帮忙。

熊飞德下楼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外国人,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袍马褂,配一只带银链的怀表。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倒是挺英俊。

最让他觉得新奇的是,他茂盛的棕卷发上压着一顶瓜皮小帽,帽子看起来并不稳当,好像随时会被他乱糟糟的头发顶出来。

熊飞德自认要专业,不能对客官不敬,只要是来看戏的,哪怕是头狗熊,他也绝不能多看一眼。

“hellosir.”

那个人夸张地回复他,子里哇啦的,听起来不像英文,熊飞德正猜着他的意思,却看见原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上前对他道:

“不好意思,我们先生是德国来的,不懂英文,今夜我是他的翻译。”

施辽说着,把座位牌递过去。

楼梯口灯光甚暗,只亮着两排间隔分布的小黄灯,施辽伸过来的手刚好被其中一盏照亮,熊飞德低头去接,瞥见她那双纤细修长的手,下意识向上扫去,果真见到一张与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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