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这和魅魔有什么区别(1 / 2)
“辛苦了。”重新整理好衣领和袖口的真理奈听到霞光这般说道。
她刚要勾起嘴角,准备调侃几句“这可真是罕见”之类的话语,然而扭头却发现对方是在同制衣公司的人在说话。
真理奈:“……”
线条锐利、眼神明亮的女人身姿挺拔如松,同人对话时决飒爽,却又不失分寸,并未显得冷漠无情。
一头红棕色长发更是夺目,于这陈设素雅的卧房之中,显得格外出众,仿若熠熠生辉,令这空间都添了几分亮色。
这样的女人,似乎在禅院家略显突兀,可真理奈却实在喜欢。
于是她在女人送别那一行人后,淡淡开口:“霞光小姐又何必总是对我这般不假辞色呢。”
对方那双色泽淳厚的眸子睨过来。
在面对真理奈时,霞光向来是缺乏软态的。
“与你何干?”
她冷哼一声,面容冷峻,毫无表情。
其声本就清冷锐利,此刻因情绪波动,压迫之感更甚。
加之霞光久居高位,涵养出的强大气势,若是寻常禅院族人,恐早已被震慑得噤若寒蝉。
可这名为真理奈的女子,向来与众不同。
即便身处如此情形,她也仅是眉眼弯弯,声线依旧如往常般轻柔婉转。
“可是……我会感到很寂寞嘛。”
语气中,似有埋怨之意,又仿若带着几分娇嗔。
实际上,霞光见过诸多女子露出这般神色。
那些围绕在禅院直哉身畔的莺莺燕燕,面上皆带着谄媚的假面,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口。
故而,她一眼便认定,这名为“真理奈”的女子,亦不过是攀附权贵之流罢了。
如此一想,那因真理奈之言而渐趋紊乱的心跳,便缓缓平复下来。
这女人,勾搭少主还不够,还想勾搭她?
又不是朋友,撒什么娇!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浅笑,话语如利刃般刺向对方:“瞧你不顺眼,不行么?”
“……”
果不其然,霞光瞧见对方面色呆滞片刻,下意识缓缓张了张嘴。
霞光不禁得意地笑了。
这一刻,她面上的锐利之感,仿若被晴光消融了些许。
真理奈默默合上了嘴。
事实上,她现在有些惊讶。
经过这段时日于禅院家的观察,真理奈发觉禅院族人大多深沉内敛,言语行事皆喜好迂回婉转??就连尚且年幼的直哉,亦深谙此道,只是很少有人值得他这么做罢了。
可眼前这女子,却如此直言不讳。
当真令人……心生欢喜。
因此,真理奈继而追问道:“就毫无喜欢上我的可能么?”
“绝无此种可能。”霞光冷漠地打断了真理奈,同时将那原本略微停留在她脸上的眸光收回。
她实难再忍受与真理奈共处一室。
明明袖角并无丝毫凌乱,霞光却仍佯装整理的模样,遂行至走廊,却又忍不住将余光悄然投向那边。
“不要这般绝情嘛,小心日后追悔莫及,哭得梨花带雨哦?”
微风轻拂,仿若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裹挟起真理奈那温吞的声线,飘飘悠悠地送往霞光的耳畔。
只是那风儿似带着几分调皮,将那声线揉搓得有些模糊不清,宛如轻纱遮面的佳人,朦胧而唯美,悠悠然地撩拨着霞光的心弦。
从这角度望去,霞光仅能瞧见对方身上那大片柔顺且富有光泽的纯色布料。
那依旧残留着馨香的长袖,仿若蝴蝶展翅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洋洋洒洒,极尽飘逸之态,更衬得袖上的花纹仿若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霞光身子微微一僵,呼吸也在刹那间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给阻滞了。
真理奈莲步轻移,须臾间便紧紧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她便歪着头凝视起霞光。
“霞光你知道吗?”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中盈满笑意。“纳撒尼尔?霍桑曾写到:‘每一种情感在其极致发展时,都意味着高度的亲密和内心的了解;每一种情感都使一个人的情感和精神生活依赖于另一个人;每一种情感在其对象撤离时,都会让热情的爱人或同样热情的恨者感到孤独和凄凉。爱与恨在本质上似乎是相同的,只是爱碰巧笼罩着天国的光辉,恨则碰巧散发着朦胧可怖的微光。’”
“可我既不爱你,也不恨你。”霞光加快脚步,试图摆脱对方的喋喋不休。
然而真理奈的声音依旧清晰传来,如影随形:“真的吗?”
这女子还真是擅于纠缠。
霞光不胜其扰。
因此,在心中盖棺定论的同时,她启唇道:“不过是寻常的厌烦罢想而已,哪里又称的上是嫉恨憎恶。”
“那便再好不过了。”对方点点头,莫名感叹:“这意味着……正处于分岔路口的霞光小姐,尚有步入爱恨之境的可能呢。”
霞光:“……”
行吧。
霞光冥冥中感觉自己辩不过她,但心中源源不断的憋闷仍然驱使着她反驳起来:“我倒是觉得,你我此生都不会有何交集。”
话音落下,真理奈微微一笑。
那如鸦羽般的睫根轻轻颤动,眸中的光点随之荡开。
她轻指走廊,言语和缓:“那可未必哦??你瞧,这走廊如此绵长,你我能一同行走,说不定日后的路,亦能携手同行呢。”
?
禅院家族,宛如一幅色调寡淡的画卷。
族人们大多身着素色衣衫,脸上挂着千篇一律的得体神情。即便偶尔冒出几位看似个性鲜明的人物,细细探究,却总能从他们身上寻到相似的根源所在。
或许,这便是流淌在血脉之中、与生俱来的根性吧。
然而,名为惠枝的女子并非禅院家族的族人??尽管如今她已随夫姓,冠上了禅院这个姓氏。
今日,她依旧秉持着“入乡随俗”的原则,精心换上一身素净淡雅的和服,将乌发挽起成髻,还特意对着镜子进行了短暂的表情练习,而后才换上那副略显僵硬且稍显无趣的笑脸。
“真是难看。”
??她的夫君在享用早膳之时,如此这般评价道。
那男人生就一张颇具禅院家族特色的古典脸庞,只是这面容实在算不上好看,反倒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惠枝听闻此言,渐渐收起了笑容,脸上又恢复成如死水般的沉静模样。
直至真理奈寻到了她。
“惠枝小姐,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女人柔声细语,并将手中的物品递给她。
惠枝先是将东西接过来,放于手心。
等垂下头,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张绣有“惠枝”的菊纹手帕。
“这是我近些日子学会的绣法,美竹小姐被我缠了好一段时日才肯教给我呢。”真理奈微笑解释道。
丝丝暖流划过心田,令惠枝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
“真理奈小姐,现在和美竹小姐的关系可真不错。”
明明应该为对方人际关系上的顺风顺水而感到开心,可她的话语却洋溢着一种酸溜溜的醋意。
她下意识感到后悔,再看到真理奈愣神一瞬过后,更加确信对方听出了自己的情绪。
这也太羞耻了。
这种行为可以称得上是幼稚吧?
在过于注重体面的禅院家里,大概也称得上是失礼吧?
禅院惠枝就是这样的,总是擅于把各种事情搞砸。
她一边混乱不堪的想着,一边听见真理奈冲她说道??
“不是哦。”
“美竹小姐很讨厌我,所以我们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好呢??虽然我也不知道美竹小姐为什么会讨厌我。”
“但她很负责任呢,在教导我这方面非常的尽职尽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