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伏笔(1 / 2)
鼻腔灌满冷空气,从身到心的酸涩盖过了一切感官。
也许是前阵子的病没好利索就急于工作,陈望蹲在路边,跟个石墩子似的,身体越来越沉,眼皮开始打架。
一声汽车鸣笛惊雷般把他炸醒
车窗降下,露出李应卓狐疑打量的脸,他拧眉,很快又笑了。
“陈医生,这么有雅致?半夜两三点在外面露营?”
陈望仰面看他,脸颊上是不自然的酡红,呆呆的没说话。
看样子是病得认不出人了。
“啊呀。”
足足半分钟后,他才踉跄站起来。
单薄的身子裹在外套里,外套又裹在沁凉的冰雪里,仿佛一层糖衣外壳,陈望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糖葫芦般的既视感。
这样美味的存在,深更半夜在外面游荡,是很危险的。
李应卓笑意渐深,镜片起了雾,他眯起狭长的眼睛,下车走来,一个男士手帕递到陈望面前:“擦擦吧。”
陈望最不喜欢麻烦别人,吸了吸鼻子,口齿不清摆手。
“李律,我么事……”
李应卓不清楚他为什么半夜无处可去。
但在加上陈望的好友之前,他就对陈望的落魄一清二楚。
“真是要强的beta,你本可以不必这么辛苦。”他一把托住虚浮的人,正色说,“现在正在降温,你还发烧了,在外面睡一夜你会死的!”
“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找个能接受beta的alpha当老公,难受时也有个陪伴。”
这李应卓越说越离谱。
陈望脑袋再迟钝也开始觉得不爽。
他又说:“不如到我那去?我家只有我和念念。”
听到小朋友的名字,陈望神色迷茫了一瞬。
那是第一个真心实意感激他的患者。
鱼缸风铃是他从业生涯以来的第一面“锦旗”,意义非凡。
但被花云敛毫不在意地毁了。
眼圈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陈望回过神,还是支支吾吾拒绝。
“你不想看看念念吗?”李应卓趁热打铁,“陈医生不是也有个妹妹?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半夜发烧,无处可去,我想她会心疼到夜不能寐。”
陈望拗不过他,点点头,顺手拿过他的手帕擦鼻涕。
他随手在鼻子上蹭了几下,也许是病得太厉害,陈望怎么觉得更晕了?
脆弱的身子微微一晃,羽毛般落在李应卓怀里。
男人抬眼,缓缓咧起嘴角。
一个小时后。
指尖动了动,花云敛发出痛苦的呻吟,艰难支撑起身体,他仿佛从水里捞出来,满身是汗。
刚经历了凌迟般的剧痛,本就偏白的俊脸此刻毫无血色。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是人类的身体,还没有变成兽形状态。
想起刚才与陈望的互殴,耐心告罄的花云敛又不爽起来,爬起来冲澡。
他那么难受,陈望不安慰他就算了……
居然对他又打又骂,真是倒反天罡!
温热水流激烈冲刷着身体,他神志逐渐清醒了些。
普通的alpha每个月都会有易感期。
但花云敛不同??
花家是制药起家,父亲是联邦的高级生物实验室总会长,稀奇古怪的实验永远层出不穷。
花云敛。
是他和斯拉夫舞女的私生子,也是他最大的实验品。
??他是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返祖成花豹的s级alpha,一个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
从浴室出来,花云敛赤足踩在柔软地毯上,对满地狼籍视若无睹,捞起自己的手机给陈望打电话。
如果他现在乖乖滚回来。
顺便给他带宵夜,那花小少爷就决定大度地原谅他。
二三十个电话拨过去,无一回应。
花云敛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对着手机臭着一张脸:“……哈?他真疯了。”
下贱的玩物。
不想接就永远别接了。
次日,惹眼的亮色超跑停在博爱儿童医院正门。
年轻冷峻的男人摘下墨镜,长腿旁风衣猎猎,来到护士站,镜腿轻敲了敲台面:“你好,陈医生在哪个诊室?”
恹恹的小护士一抬头,瞬间两眼放光。
“我们这有好多姓陈的医生,您问的是哪位陈医生?”
“脸最臭,脾气最差,除了一张脸以外毫无优点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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