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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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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笺上的内容和字样,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恍惚间,徒然出了一种诡异的错觉。

前世,因战事繁忙的缘故,祝无恙时常在午夜时分接到急诏,诏令一下,出征在即。

她睡眠浅,被惊扰之后就很难再入睡,常常是守着一侧冰凉睁眼到天亮,祝无恙心疼她,一来二去,养成了留信的习惯。

待翌日起身后,枕边多了一封信笺,苏怀黎便知道祝无恙昨夜离京了。

信上的字不多,道不尽思念,只道承诺:等我平安回来。

平安二字,是他对她的承诺。

饶是死前那次分别,他都差下人给她送信,她生着气,没打开信笺,一把火烧了。

此刻,她不自觉地摩挲着粗糙的信纸,指尖上沾染了熟悉的触感。

他惯用西北带回来的信纸,这纸与京城世家常用的信纸不同,不是细腻华贵的纸张,西北的纸带有独特的粗粝沧桑的质感。

仿佛沾染上了风雪的味道。

苏怀黎望着一张信纸淡淡地出神,脸上还带着少有的怀念和怅惘之色。

芙蓉不动声色地打量。

昨日她亲眼目睹了祝将军对小姐那般体贴,脸上的担忧亦是千真万确,想必这祝将军对她家小姐的情义非比寻常。

她虽然未经历过情爱之事,但祝将军眼中的那缱绻深情,世间女子哪个不为之动容。

如今再见她家小姐这副模样,芙蓉不禁多想,两人莫不是好事将近。

她端起放在一旁尚且温热的食物,殷切地提醒道:“小姐,这是祝将军特地吩咐厨房做的阿胶炖奶,您趁热喝。”

飞鸿馆一个小小剑馆,哪会有阿胶这等名贵的药材。

阿胶炖奶,是她来月事时常喝的汤药,她嫌姜茶辛辣,不愿意喝。

苏怀黎觉得自己被生生地割裂成了两部分。

不论是信纸上的字,还是温热的阿胶炖奶,点点滴滴都在无孔不入地渗透她。

但她另一部分的意识又在提醒她,留恋和沉沦的后果。

她轻轻阖上双眼,片刻后睁开双眸,重新恢复了冷静,恍若完全从适才的情绪中抽离。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碗中鲜甜可口的炖奶,但并未有什么动作,只问:“兄长现在在何处?”

“少爷前些日子一直朝中,今早才派人传来消息,下朝之后会来飞鸿馆,估摸着也快到了。”

苏怀黎没回答,却突然急切地下了床,面色焦灼,芙蓉还没看清她的意图,她就已经把衣柜中的包袱取了出来。

一系列的举动让芙蓉呆愣在原地一瞬,她忙放在手中的瓷碗,试图拦住苏怀黎下一步动作:“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收拾东西,现在回苏府。”

“啊???”芙蓉一头雾水。

就在她纠结之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木门被推开的声音,苏怀景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他近日一直被案事缠身,在刑部处理相关案牍,直到今日突然收到了飞鸿馆的来信,才得知苏怀黎昨日险些遇害,说什么也要出宫一趟。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并未将前因后果描述清楚,但也足够令他心惊胆战。

是以,甫一下朝,他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就连朝服都还没换。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苏怀黎手下的动作,但她也只是停下一瞬。

芙蓉不知该如何解释,慌忙之中只喊了句:“少爷,小姐她……”

苏怀景见苏怀黎平安无虞,悬着一路的心也算稍稍落地。

“阿黎,你......你这是做什么?”

苏怀黎眼眸中顿时露出了无措和慌乱,还有见到亲近之人的委屈。

苏怀景给芙蓉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意会,急急退了下去。

“阿黎,你莫要着急,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他拦下她手上的动作,安慰道。

她抬眸,眼中有些许内疚和无措:“兄长,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起因是她在飞鸿馆附近搭救了一位险些被害的少女,而后她猜测,应是那位张家公子捡了她的铭牌,叫帮手兴师动众地上飞鸿馆踢馆,差点酿成祸端。

还未等她说完,苏怀景脸上就已经挂不住了。

在朝中有头有脸,又常借用权势之便为非作歹的,除了刑部侍郎张诚福张家,还能有谁?

张诚福这两日告假家中,朝中上下都在传他儿子张铭被贼人加害,虽捡了一条命,但却落了个半残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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