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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报君恩美人许终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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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她,脸色微黑,半晌才憋出两个字:“无妨。”

怀晴顺势歪倒,却被他一本正经扶端坐好,心里不免诧异:裴绰竟如此“坐怀不乱”?

传闻难道有误?

她眼角余光瞥见裴绰,分明已耳根尽赤,却仍端起茶盏借以镇定。心念一起,再行试探。她取过一盏酒,挪开他面前的茶杯,将酒递至他唇边,声音媚而低:“恩公,喝茶哪里有喝酒痛快?”

话时声音温软,连带着她雪白的皓腕、纤细的指节都在烛影下染了朦胧光泽。

他顿了顿,仰头喝下,目光却如杯中陈酒,越品越意味深长,一直盯着她。

那眼神直看得怀晴心里微乱,她索性将那杯残留他唇印的琉璃小盏再度斟满,一饮而下。

那是一口琉璃小盏,隐约能看见裴绰的薄唇留下潮湿的印记,接着重叠着樱唇的形状。裴绰垂眸盯着印记,似乎有点发愁,喉结滚动,道:“你真醉了……”

怎么像是她在调戏良家少男?

难道不该是反着来吗?

怀晴第一次怀疑暗云山庄的情报不真。那时,她接下鬼公子的卷轴,将裴绰生平看了一个遍。十余个外室,时不时还强抢民女,在他老家嘉祥,甚至还有裴二公子一夜十女的风流传闻,何其贪花好色。

裴家在京城算是个落魄伯府,到裴绰父辈这一代,逐渐孤木难支,皇恩不再,唯有靠着裴老太君支撑着伯府的体面。谁知裴绰一出生,老太君便撒手人寰。众人都道,裴绰八字硬,克父克兄克血亲。

有一游方道人给了个破解之法,让裴绰远远养在老家嘉祥,终生不得入京城,便能永葆裴府平安,富贵绵长。

自裴绰被送出京城后,裴府果然重获皇恩,后来,因成祖登基,裴家有从龙之功,一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十年前,裴绰私自回京,恩科一举中第。他从未踏足裴府一步,另辟府邸自住。谁曾想,十年过去,伯府逐渐失势,裴绰却成了翻云覆雨之人。

想来,对嘉祥女子的偏爱,便是少年时期落下的癖好。

“醉?醉什么醉……再多一百倍都醉不倒我!”怀晴索性撒酒疯,拉着裴绰胳膊抱在怀里,“村里的先生说,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话我可不爱听,难道咱们姑娘们话一出,四匹马就能追上来了?他们都瞧不起女子,大人你呢?”说着,好不委屈地蹭着他的胳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我爹爹说,巾帼不让须眉……他就没有瞧不起女子。凭什么,男儿做的事女子就不能做?……爹爹……爹爹没能走到京都……”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坠落,沾湿了裴绰的衣袖。她埋首在裴绰肩侧,一动一摇,衣襟半敞,峰峦起伏,只差将他整条手臂都拥入层峦叠嶂之中。裴绰不止耳尖,连后颈都泛起薄红。

“好在有大人,以后即便为奴为婢,我也甘愿!”怀晴柔柔地看他一眼,暗示他可以进行下一步。若是旁人被这么一瞧,身子早就酥了一半。偏偏传闻中色胆包天的裴绰,行止不差分毫。

莫非裴绰不举?

怀晴越想越觉得,十有八九了。

见她哭得伤心,他终究没将胳膊甩开,另一只手摸了摸她野狸奴乌黑的脑袋,声音沉沉:“好好的,怎么哭了?”

男子安慰的话着实干瘪,“令堂泉下有知,一定不愿看到你哭。”见言语不奏效,他又加了一句:“放心吧,小丫头,一定给令堂风光大葬。”

哭声止住了。

不是因怀晴被安抚住了,而是她心思在别处:“话虽说得好听,实则为试探之举,裴绰这般谨慎,非得生生掘了所谓家父的薄葬之地,亲眼看见白骨,才会信了我的话。”她不该急于成事,少想了一层。这些年来,裴绰遇刺不少,每每都能成功脱身。一来他身边高手众多,二来步步留心,不肯放过半点纰漏。她暗暗后悔自己步子迈得太快,只得敛容不语。

见她不哭了,裴绰往怀晴面前的莲纹枝斗笠碗里又夹了一块野鸡肉,“为奴为婢?妍妍自己甘愿,我可舍不得。”

本是风流子的调戏言语,此时却被他说得一板一眼,郑重至极。

“嗯?”怀晴怔愣地看向他。

那珍之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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