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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弃黄金缕觅黄金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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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嬷嬷说,公子爷当年与心上人相约同去京城,不想那人忽而失约,更将二人定情的兔子弃之不理。兔子寿终正寝后,公子爷思念难却,千方百计找了只同样的来养,如今已是第四茬,快养满了院子呢。”芜夏眉飞色舞道。

“那意中人呢?”怀晴漫不经心拨弄缠枝银熏球,鎏金镂空里漏出几缕兰麝香。

原来权倾朝野的裴阁老,竟是守着旧冢栽新柳的痴人。他专宠嘉祥女子,原是要在脂粉堆里打捞水中月。

“嘉祥那年发了大水,那位姑娘可怜见的,似乎被淹死了。总归生死无凭,公子爷心里头堵得很。颜姑娘日后若见着兔子,可莫要再提,免得勾得公子爷伤心。”芜夏神色夸张,却听得一声轻叱:“胡诌什么!”

原是抚秋回屋,一把揪住芜夏耳朵,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张嘴,不知轻重!”芜夏不服道:“姐姐,你那时也小,怎么知道我是胡诌的?江流也是这么给我说的,哪能有假!”

“你这张嘴啊!”抚秋瞪眼道,芜夏便也乖觉地不说话了,做个鬼脸便罢。

抚秋着实是姐妹两人中更沉稳的,缄默无言,埋头做实事,不一会儿便利落地张罗出一桌小食,服侍怀晴洗漱后用食。怀晴胃口一向不错,饭毕,又携着一众丫鬟游园戏鱼,悠哉乐哉。一连几日,怀晴都过着这般“外室”的舒服生活。

裴绰一直未回荔园。

“公子爷是去那边裴府了。”芜夏有次忍不住回道。

“那边?”怀晴故作不知。

裴行简因信道人的话,将命格相克的裴绰打发回嘉祥,多年来,从未去看望过幼子。裴绰想必有心结,回京高中状元后,从未回裴府。哪怕裴行简辅佐新皇有功,也不见裴绰低头示好,攀附其势。

“那边大公子怕是不好了,只用千年雪参吊着一口气。那夜,刺客偏偏重伤了大公子。”芜夏低声道。

原来,假冒“分花拂柳”之人并非全无所获。

这日,雨后初晴,望晴阁的白露花一簇紫一簇白,开得正热闹,恰与远处粼粼湖光相映。怀晴在柳树下搬了个小春凳,悠闲垂钓。忽见岸边一抹淡青衣裙,行来之人步履轻盈,自有幽兰般的清韵。芜夏见状,立刻低声道:“那是二月间来的傅姑娘。”

傅韫携着一卷书,纤弱如兰,清水芙蓉,行走自有一番遗世独立的气度,行至柳树下,躬身与怀晴见了礼,便坐在湖边水榭看书。

芜夏低声咬耳朵,“傅姑娘每日风雨无阻,来此等公子爷。”

“这几日都是?她不知你家爷不在荔园么?”

“可不!每日来,等得到,来;等不到,也来。就算知道公子爷不在,傅姑娘也天天来呢!”

傅韫垂首阅书,青丝拂面,恬静安然的模样也引怀晴看得入迷。这般赏心悦目,裴绰真是齐人之福。哪知,芜夏嘴角向下一搭,“这般痴心也没用,公子爷从未留步,跟傅姑娘说上一句。”

那还抢来干嘛?

裴绰有毛病吧!

见怀晴面有疑色,芜夏解惑道:“那时,是傅姑娘的继兄当街驱赶殴打她娘俩,被公子爷拦下,可惜她老子娘没活下来,活活被打死。后来才知道,是她继父意外辞世,继兄占其家资,见孤儿寡母无人照管,才如此大胆。公子爷一怒之下,当街斩杀其继兄……”

竟不是民间传闻那般的“强抢民女”?说来也是好事一桩。

怀晴对裴绰的印象,倒也没有因此转好。湖面一圈圈波纹荡开,亮白的鱼线直往湖底一坠,是鱼儿咬着鱼饵,挣脱不开。怀晴手一扬,鱼儿还未甩出湖面,忽听芜夏兴奋道:“呶,公子爷回来了!”

鱼儿跃出湖面,亮白的肚皮映着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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