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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枝玉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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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和北京只有两小时的航程,真要说,估计比他们从T3到家还快。为了赶时间没走廊桥,直接从停机坪坐车离开,岑绵腿脚不方便,工作人员说可以帮忙抬轮椅带岑绵出去。

“不用,我来。”言维叶拒绝了,他让岑绵勾紧自己脖子,单臂轻松一捞就把她抱了起来安顿进车里。

机场高速上那条奥运车道上08年印制的五环图案还很清晰。北二环走起来还是不太顺,岑绵无所事事的时候喜欢看窗外。月初这几天雍和宫香火很旺,连带安定门东大街人头攒动,游人在雍王府前走走停停,仿若古画上的市井坊众。

她恍然发现路不对,不是回家的路。

“我们要去哪?”她问。

“医院,病情初期我觉得还是住院放心。”言维叶说。

岑绵象征性抬几下腿以示自己没事了:“我回家养几天等着拆石膏就好了呀,还去什么医院。”

“本来也到了要复查的日子,在医院更放心。”

到医院岑绵才知道言维叶为什么要这样说。

是家私人医院,内外装修实在是高级精致,岑绵庆幸人不多,不会有太多人看到她此刻窘迫的样子。在外人面前被抱着实在是太社死了,她的脸紧紧藏进言维叶怀里,掩耳盗铃似的只要自己看不见别人,就不尴尬。言维叶走了私人通道,看到诊室里头发半白的医生,他先了解了病情和处理过程,随即开出了检查方案。

在去检查前,医生问言维叶他母亲身体是否康健。

言维叶浅笑着颔首:“她觉得自己还年轻,现在每天健身。”

医生笔尖戳了几下桌上的本子,眼中有一丝动容,又在看到岑绵后眉峰稍粗,“这是女朋友啊,快带人去检查吧,小姑娘怎么摔成这样。”

护士上前来推岑绵的轮椅,言维叶跟在身旁。

“你和医生认识?”岑绵问言维叶。

言维叶“嗯”了声,说是他母亲的初恋。

岑绵惊讶的“啊”了一声,推轮椅的护士眼睛倏地瞪圆,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八卦,尽量装成不懂的样子。

言维叶跟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

“哦??”她还以为……以为这个初恋惦记着别人老婆呢。

一系列检查结束,护士为岑绵检查脸上的伤口。

“恢复得很好,纱布可以都拆掉了。”

面前没有镜子,岑绵担心落疤。

“言维叶你快看看,脸上是不是有疤啊。”

言维叶站过来,站着看了许久面露难色,这种表情让岑绵更紧张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很丑吗?”

护士放纱布的时候偏头看了眼言维叶,然后默默继续工作。

“嗯,挺严重,医院挽救不了那种。”言维叶眉眼之间已经在流露笑意了,“放整容医院得当成模版,逐字背诵。”

护士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估计是顾忌医院形象和职业操守,很快就忍回去了,用胳膊捂上嘴等了好一会才继续帮她拆纱布。

“你的皮肤好,放心吧一点痕迹都没有,还是漂亮的小仙女。”

“谢谢你,天使姐姐。”岑绵弯起眉眼,脸颊浮现两枚酒窝。

-

在医生和营养师调理下,岑绵的胳膊终于可以拆纱布了。这些天言维叶每天寸步不离,今天终于可以出院,

从医院出来她就总是抬起胳膊反复端详。

“看这么久,长出花来了吗?”言维叶逗她。

岑绵挥动刚解开束缚的右手拍了一把言维叶,“你帮我看看长没长。”

言维叶握住她腕子,慢慢抚着那寸皮肤,岑绵问他为什么是玉兰。

“什么?”言维叶。

“跨年那天,还有病房,为什么是白玉兰?”

言维叶推着岑绵走得很慢,今天天气格外好,阳光充足,尽管还是冬天但穿着风衣岑绵会觉得有点热。北京的松柏很多,也可以说是北方都很喜欢种植松柏,因为能在零下的冬天生存的绿植并不多。

医院为了美观,路两侧还栽了很多腊梅,朱砂色的腊梅花正挂于枝头。

“因为有次我去学校看你的时候,你正蹲在玉兰树下采花,还有几次你买花带去公司。”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偷偷摸摸的啊言维叶。”

“女友是大忙人,说自己最近很忙没法陪我,我只好去学校远观一会。”言维叶说得还挺委屈,他们走到阳光丰沛的地方停下,“后来几次去公司接你看你带着蔫了的花出来。我就想这姑娘怎么这么喜欢白玉兰?”

“不知道啊。”岑绵仰头闭起眼享受日光,“就觉得很适合我们。总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啦,何必纠结呢。”

“嚯,感言还挺深刻。”言维叶促狭。

岑绵扬着小调“嗯”了一声,就像只傲娇的小鹿。

她就这么闭着眼在空中乱挥手:“言维叶你扶我起来,我想站起来待会。”

“好的,公主。”言维叶低下身让她扶着他肩膀,岑绵另一只手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依偎着站起,睫羽与他鼻尖徐徐轻摩,岑绵耳朵瞬间烫了,眼睛盯着自己足尖不敢动。

言维叶单根手指挑起她下巴,“害羞了?”没给她机会回答,吻了上去,挑逗她的舌尖。他的吻热烈强势,岑绵全身酥麻,踉跄了下,被截住腰枝迅速捞回来,两人的唇瓣又微微碰了几下。

“言维叶,你怎么这么用力啊。”岑绵轻触着自己嘴唇,“我感觉肿了。”

“罚你自己玩去吧,我约了高梅依出来吃饭,你等下送我过去。”岑绵收回手不抱他,一瘸一拐走了。

因为离车没太远,言维叶由着她性子,她前边走,他后边慢悠悠跟。

“我这到底是转正了还是降职了?”言维叶双手揣进羊绒大衣口袋里,“今天下达这么多任务。”

小姑娘又说一遍是惩罚。

今天岑绵在车上选了周杰伦的歌单。

“从前行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1]

她的心情和这首歌名一样是晴天,降下来一点窗户让风进来,“今天天气好好,适合去钓鱼。”

“没看出来,我家还藏着个隐藏捕鱼达人。”

“其实我不会钓,只是喜欢去河边坐着,心静。”岑绵说完反应过来言维叶又在拿她开玩笑,“不是,我说的是钓鱼不是游戏!”

言维叶眼尾微弯:“等你有空,我们去海钓。”

“其实随便哪里都可以,你玩这么隆重我翻到不会钓。”岑绵只是顺嘴一问,没想过真要去。

言维叶轻声笑了下,揉了揉岑绵发顶,说不算什么。

孙妍的电话打断了他们。

说学校里有人自杀,听说是跳河自杀。洛嘉嘉挤进来说想问岑绵点事,“岑绵,你和高槐斯熟吗?”

岑绵看了看言维叶,他应该听到了但只是笑笑就继续开车了。

“也不算很熟,他人挺有趣的。”

“他有女朋友吗?”

问到这个问题,旁边的孙妍开始忿忿,洛嘉嘉声音变小,可能是把手机拿远了,“我就问问嘛”。

岑绵低头想了想还是觉得直说比较好。

“没见过他带女生,不过还是算了吧嘉嘉,他可以跟所有人成为朋友,也可以在下一秒就忘记。”

两人都不说话了,屏幕上的计时还在走,通话已经十二分钟。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岑绵。”洛嘉嘉声音细若蚊吟,岑绵知道她在失落。

高槐斯那样的男生,谁看到都会有好感吧。内疚的情绪像无数气泡飘入肺腑,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让洛嘉嘉陷入这种局面。

言维叶猜到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揉了一下她的发顶:“缘分这种事,谁都说不准,不怪你。”

-

和高梅依吃饭时候,她也提起女生自杀的事儿。岑绵不知道她是从哪听说的,因为他俩学校根本不在一个区。

平时大家总调侃跨区谈恋爱无异于异地恋,这事能落进高梅依耳朵里就说明不简单。

“这事儿应该跟严征有关,你知道严征吧。”高梅依手指点了几下桌子,“燕哥不是因为他欺负你,给他家公司搞了波大的。”

岑绵眼眸微颤,言维叶没跟她提过。

高梅依兴致盎然的语调把她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家不是娱乐公司么,这姑娘跟他有段时间了,几乎每晚都被欺负的不成人形。这女孩就是奔着拿资源去的,结果现在呢什么都没了,在这么美好的年纪一直被严征玷污,是个人都受不了。”

高梅依呷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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